一些小厂就因为产品质量问题,没有被纳入进去。
本来市场上要是想买红星厂的产品,只能去供销社、百货大楼等正规场所买,但是,量都不大,想买都要靠抢。
谢秋白他们厂倒不是生产不出那些产品,这其实是谢秋白给本地厂子留的生存余地,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是谢秋白悟出的生存哲学,他们不能把什么都全部自己占了,这样容易招来众怒。
可是,这时候黑市里出现的红星厂的各种罐头,就引起了那几个小厂的人的注意。
仔细寻访之下,很容易就找上了徐大茂,徐大茂这个懒货,自然没有什么打死不招的骨气,很容易就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底掉。
那几个小厂的人也是巧合,就这么刚好碰到一块,他们碰头一商量,就决定给红星厂整点狠料。
有徐大茂在,他们辗转就找上了杜子腾和艾国民,这两人年纪一大把,因为服刑经历,整个人都变的阴郁沧桑了许多,几乎交不来新朋友。
找个女孩结婚,更加不可能。
那几个厂子的人用金钱和票做诱惑,他们很轻易就答应帮忙,往红星厂生产的产品做手脚。
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可以进厂,具体操作自然找上了周正梅。
周正梅听了他们的打算,心里当然不乐意,她在厂子工作了好几年,平时福利工资都很好,偷摸拿一些产品出去,都已经很有负罪感了。
哪里愿意去做砸自己饭碗的事情,她虽然和罗玉成结婚了,可罗玉成的每月的工资,根本没有她高。
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好极了,平时和罗玉成吵架,底气都十分的足。
他比自己家世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如自己工资高,这个家是她才是那个顶梁柱。
这让曾经腼腆的周正梅,在婚后都变得逐渐开朗活泼了起来,她又听说以后可能会恢复高考,现在她抄了一本书在学习,晚上连炕都不让罗玉成上了。
想的就是以后一定要考个好的学校,她的未来她都想好了,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杜子腾、艾国民这两个一心往下滚的家伙破坏。
但她也没有表现出不乐意,这些年她和陈舒瑶的关系不咸不淡,完全不如胡振英和陈金莲和陈舒瑶关系好。
可是,她们毕竟是同学,她的那本手抄书,一开始就是借的陈舒瑶的书抄的。
她是因为心里愧疚,才没办法和陈舒瑶走的更近的,当初那封信,虽然没对陈舒瑶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可她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了陈舒瑶一把,虽然没人知道,心里到底是过意不去的。
她心里是很羡慕嫉妒陈舒瑶的好运,随便找了个劣迹斑斑的男人,却是捡到了个宝。
就是因为有谢秋白比对着,全团场的的丈夫们,都变得顾家勤快了许多。
毕竟,他们领导就是个顾家的,他们要是不有样学样,不抓住孩子开家长会时,积极挣表现,怎么刷好感度啊。
甚至连她家罗玉成,也不得不被动的变了许多,周正梅心里是很感激的。
杜子腾和艾国民担心周正梅会反水,一直都有关注着她的行踪,周正梅被逼的没法,就只能写了一封信,信里提了当初小树林这件陈年旧事,又说杜子腾他们给了她一包药粉,让她加到厂里产的罐头里。
谢秋白是从小宝手里拿到的这封信,他一目十行的看了信后,眉头微皱,食指敲着炕桌,心里想该怎么解决。
小宝却不乐意了,她爬上谢秋白的膝头,就要看那写的是什么,她已经认识几个字了,正是对认字有巨大热情的时候。
有了小宝开头,大宝也有样学样,就要爬到谢秋白身上,陈舒瑶进屋看到,就把他抱了起来,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别打扰爸爸想事情。”
又对小宝招招手,“小宝也过来。”
小宝抱紧谢秋白的脖子,摇头不愿意下去,谢秋白把信折起来,揽住小宝,温柔道,“没事。”
对大宝就没那么温和了,谢秋白早已经放弃对慈父的执着,对自己这两个三天两头就闯祸的调皮鬼,他想慈都慈不起来。
“下来,妈妈工作一天了,很辛苦。”
看到老爹拉下了脸,大宝立刻麻溜儿的下来,小宝很有爱的把他拉上了谢秋白的膝头。
谢秋白把陈舒瑶拉到身边坐下,“别管这俩淘气鬼,累不累,我看今天你们那边出出进进的人不少。”
陈舒瑶还没说话,小宝就哼哼道,“爸爸,你偏心,妈妈上班每天只用坐在那里,事情都是别人干的,她根本不用干什么!我们上学才累。”
大宝在一旁一个劲的点头。
谢秋白摸摸两崽的脑袋瓜子,神态间是十足的温和,“你们俩天天闯祸都不带重样的,确实是辛苦你们了,说说吧,今天的小青蛙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话一出,两个娃也不吭声了,直接顺着谢秋白的腿,滑到了地上,躲的远远的,两人挺着小胖肚子,低头对着手指,不愧是双胞胎,动作十分一致。
谢秋白已经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孩子了,介于事情也不严重,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他直接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出去玩。
想当初,谢秋白对于当爹,是有诸多调查和考虑的,可随着他们俩长大,他做的那些功课,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大宝和小宝是用行动告诉他,他们是独一无二的,顽皮的无人能及。
时不时就有人家带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找上门来算账,还有被砸窗户的,被捉走大鹅骑着玩的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