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连知道都不知道,就让她把亲相了。
可她倒好,今年都二十六岁了,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结婚的。
顾老头就不懂了,结婚不就是为了生个孩子嘛,男人有什么可稀罕的,都那一个德性。
就他们这样的家庭,铁妞儿要是想找个对她毫无所图的,那根本不现实。
在他们父母看来,不论她和谁结婚,只要都搞清楚,孩子是给自己生的,不要搞得跟老三似的。
无论如何,他们做爹妈得都给她托底,她还有啥可顾虑的,一天天的,也就自己亲爹亲妈私底下在家里,才会这么和她说透个底。
也是有了老三的前例,顾老头是生怕再出个这样的,那他真是距离气死也不远了。
顾秋筠罕见的红了脸,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爹一把年纪,这么开放,这话是真敢说啊!
她敢说,再过十年,也未必会有几个做爹的,这么自己小闺女这么说。
她也不是古板传统的性子,一直都想着找个和自己共度余生的良人,可惜见到的人,总是各有各的问题。
但老爹这话,就让她心里的许多顾虑放开了很多。
她以后结婚了,也是和丈夫聚少离多,他的家人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反正接触的不多,无所谓。
况且,顾秋筠也不认为谁能欺负到她,只要他们家比较强,那她对婚姻不满,就可以不满意就抽身。
反正她爹说了,生了孩子也可以放在家里养,孩子都在家里养了,那她也确实没什么顾虑的,这永远都是她的家嘛。
她无论什么样,她爸爸妈妈都能够接受,还都一直在背后支持着她,他们在意的是她年纪大了生育不安全,而不是别人的眼光,他们还支持她不满就换。
总之,她才是最重要的。
“嘿嘿……”顾秋筠跑过去,拉住顾老头的胳膊,笑的见牙不见眼,“老头子,原来你这么开明开通的啊,可真是让小的我大开眼界啊,啧啧啧。”
顾秋筠伸开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把顾老头和谢颂芝拉到一起,她站在两人中间,抱住两人的肩膀,美滋滋的道,“我从没有一刻,觉得我这么幸福过,爸爸妈妈你们真是太棒了!”
顾老头翘起嘴角,泼凉水道,“妞儿,爸爸的话是这么说,可我可不是支持你乱来,把婚姻当成儿戏,进入婚姻还是需要慎重,但也不用把它当成未来的全部。
我就是让你也不用太过在意,万一觉得不好,离婚就是你的可选项,我和你妈就是希望给你离婚的勇气,迈入婚姻,别感到害怕,尽管去做就是了。”
顾秋筠歪在顾老头的肩膀上,“呜呜……老头子你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来人间投胎选的爹,我就知道我眼光特别好。”
顾老头哼哼,推她的脑袋,“你眼光好?口水别脏了我的衣服。”
“诶,”顾秋筠看向谢颂芝,“妈,你看看我爸,一把年纪还傲娇上了,我是他生的,有我这么优秀的宝宝,爹妈当然也是冠军级别的啊。”
谢颂芝笑她,“多大的人了,还宝宝呢。
顾秋筠立正,给二老敬礼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解决个人问题,不会让二老担心很久的!”
谢秋白回到房间时,陈舒瑶正坐在书桌前在发呆。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瞬,谢秋白开口道,“以后咱们一家过年哪也别去了,有条件的时候去双方父母家里看望看望,吃顿饭就行。”
今年和前年两次过春节,他们俩想的挺好,可却是把节过得乱七八糟。
只有他们一家人过年的话,倒是愉愉快快,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谢秋白是无所谓,他在哪里过得都挺好,无论是陈舒瑶的父母,还是顾家这边的父母,全是为他考虑。
陈舒瑶则不然,她是两边都不靠,她爹妈尤其是知道谢秋白的家世后,对他的态度是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变,而对陈舒瑶则多是连削带打的指点。
在顾宅,刚才谢颂芝的话,也离不开里屋顾老头的授意。
他们说的话或许是对的吧,但他们所有人全部都理所当然,甚至是如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自然的,站在谢秋白的角度在审视陈舒瑶的一切,这件事本身就带着不可理喻的野蛮。
谢秋白听了谢颂芝的话,初听好似很有道理,可不敢细思,他毕竟不是原主,也不是纯原装的男人。
别说他们两人生孩子的事,没有谢秋白参与,根本就不会有。
而孩子既然已经生出来了,那自然就是他们俩共同商讨出的结果。他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用不着家中二老为他抱不平。
就算这起初是陈舒瑶的意愿,她愿意受十月怀胎之苦,为什么就不能是她想要就要?
谢秋白怀疑,他们是想离间开他和陈舒瑶,然后再进一步的从新掌控他的未来人生。
当初,能被其他儿女挑拨几句,就把原主逐出家门,然后就是长久的不闻不问,他这个上辈子曾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很清楚这并不是一对多么爱他的父母。
另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无论是谁,也无法从谢颂芝之流,这样放大镜一般的挑剔打量下,安全无虞的通过。
在这样泥沙俱下的世界,谁又能是那个干净无垢的一个?
陈舒瑶身上最糟糕的不是她自身如何如何,最糟糕的是,无论是她在娘家还是婆家,她都像是一个外来闯入者,没有人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过事情,所有人都倨傲的对她挑三拣四,却又都不曾把她真正划进自己的阵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