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染气定神闲地仰头灌酒,而墨垠则猛地撕下一大口腐肉和香灰叼进了嘴里。
花易染见状终于露出慌乱之色,他急忙伸出手去抓墨垠:“不是,你真吃啊?小家伙,那吃不得,快吐出来。”
墨垠才不肯放弃到手的机会,叼着那块鱼肉就钻进了桌底,而后三两口将那块鱼肉吐了下去。
花易染此时终于抓住墨垠,他捏开墨垠的嘴看了看,看到墨垠把鱼肉都咽下去后不由长嘶了一声。下一刻,他手上凭空出现了一颗药丸,他将丹药塞进了墨垠嘴里。
塞完之后花易染便一直蹲在墨垠面前看他反应。墨垠正在努力汲取丹药中的灵力为己所用,百忙之中,还不忘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他蹭了蹭花易染的手,表示信任和依赖。
花易染抱起了他,一手拖着一手抚摸,口中喃喃道:“小家伙,你这是饿了多久啊,看见吃的都不要命。是我错怪你了,动了你的因果。不过你放心,我回去之前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不再挨饿。”
墨垠乖巧的躺在花易染怀里,还时不时甩甩尾巴叫几声回应花易染,实际上他已经调转丹药给他的灵力悄悄摸进了芥子空间。
但是,就在进入芥子空间的那一刻,他整只猫都僵了。
自己积攒成一座山的天灵地宝们呢?怎么一件都没了,这不可能啊,当今世界谁有实力能打开他的芥子空间啊。
搞定
墨垠心里琢磨着,既然五界之中没人有能力打开他的芥子空间,那只能是那只神秘的大手搞的鬼。他气得牙齿磨得嘎嘎响,恨不得随机吃掉一只路过的鬼来泄愤。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关注他。他一抬头,正好与花易染那审视的眼神对在了一起。墨垠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凶狠的眼神可能又引起了花易染的怀疑。
于是,他连忙轻声“喵”了一下,一头扎进花易染的怀里,开始打起呼噜来。这一招他之前用过,效果还不错,现在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羞耻感也减弱了许多。
果然,花易染的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他揉着墨垠的头宠溺地说:“小家伙,真是太粘人了。”
墨垠又往花易染的怀里蹭了蹭,他心里暗自盘算:看来又一个被我搞定了,如今天命者里应该没人再怀疑我了,我也能安心去查一阵那只神秘大手。
当花易染带着墨垠与众人汇合时,众人已经寻找花易染多时。
一见到花易染和墨垠,白曦便快步走到他们跟前,伸手接过了墨垠。他掌心暗含温暖的灵力,悄悄地探查着墨垠的全身。
探查完毕后,白曦轻轻地拍了拍墨垠的头,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他,墨垠感受到白曦的安抚,不由的眯起眼睛,愉悦的甩了甩尾巴。
甩了几下后他意识到自己堂堂邪神怎可接受别人的安抚?于是他抖了抖毛,几下爬到了白曦肩膀上,坐在白曦的肩膀上气定神闲的舔起了爪子,表示自己搞得定一切,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时,许长宿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冥王所在幽魂殿已经打探出了具体方位,大家找个僻静之地结阵出发吧。”
传送阵的金光散去后,阴森恐怖的幽魂殿暴露在了众人面前。高耸的石柱上雕刻着诡异的符文,仿佛诉说着千年的诅咒;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鬼魂的低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企图束缚住每一个踏入这片禁地的生灵。
墨垠坐在白曦的肩膀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来过幽魂殿一两次,那是他还是邪神,不屑正眼看一眼周围的陈设。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觉察出,幽魂殿和之前不一样了,有种奇异的诡异。但怪就怪在他以前眼太高,没仔细看过,如今一时之间倒是说不出哪里诡异。
他暗自传音给白曦:“同以前不一样,一切小心。”
白曦微微点头回应他。
几人一同继续往前走,金逸将手垫在脑后,百无聊赖道:“冥王的行宫也就那样,还不如鬼市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孤魂野鬼好看。话说鬼霄是不是也是穷鬼?一个看守的鬼都没有。”
此话一出,墨垠心中一动,他终于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幽魂殿并非只是鬼霄的行宫,这还是鬼霄用生前的根骨锻造的本命法器。
冥界最恐怖的不是第十八层地狱,而是这里。第十八层地狱制服不了的恶鬼,会被嵌入幽冥殿日夜磋磨,最终变成幽冥殿的一部分。
幽冥殿每一块砖瓦里都封印着一只恶鬼,所以这里不需要守卫。每次有人要硬闯时,那些恶鬼会自每一块砖瓦探出头来,其中的阴森恐怖,寻常人看了只会被吓破胆子。胆子大一点儿的若是回过神想往外跑,那已经来不及了,成千上万的恶鬼会将贸然闯入者撕成碎片吃个干净。
墨垠打量着四周的砖瓦,心中暗道:他们几个在这里面走了有一刻钟,鬼霄不可能察觉不出,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呢。如此一来,更像是——诱敌深入!
正当他准备再次提醒白曦,一阵阴冷的风突然吹过,幽冥殿内蓝色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紧接着,四周的砖瓦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就像是沉睡千年的恶鬼即将苏醒。
许长宿挺身而出,迎着阴风高声道:“吾等乃天道任命的天命者,奉天道旨意前来,欲与冥王鬼霄商讨事宜,望速速现身相见!”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幽冥殿内烛火的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低沉的咆哮声从砖瓦间传出,那些被封印的恶鬼仿佛正在被唤醒,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