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偏不去拿碟中完整新鲜的,非要就着雪宝的似是而非的话,“宝宝要和爹爹甘苦与共么?” 那当然了。
“对呀。”雪宝理所当然点头,红着脸啃他咬过的点心。
狗男人得意一笑,他的宝贝啊,总是这般贴心乖巧。
雪宝吃完点心,趿着绣花鞋坐到妆奁前。
鬓角的丝燎去不少,加上昏迷混睡大半天,头被压得乱糟糟的。
柳寂站在后面,轻手拆开髻扭结凌乱的小鸡窝头,先是一股一股温柔梳开,然后拢到一起再梳数遍。
直到柔软的丝顺滑无阻,梳上竟不见一丝断。
雪宝拿起铜镜,被火燎过的地方剩余的头茬子弯弯曲曲,梳不齐整,丑陋又显眼。
她推开镜子,略侧了侧身子,斜对妆镜而坐。
“燎到的这块头剪掉吧?”柳寂蹲下身,出起馊主意。
牵起小手抚摸他光洁却稍微棘手的下巴,“爹爹手艺还不错,不会伤到宝宝,剪短的头就像爹爹剃掉的胡须,长得很快,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雪宝有点动心,轻信了爹爹的鬼话。
重新长好的头应该不会那么难看吧?
“可是身体肤,受之父母,剪掉头算不算不孝?”
“自然不算,你是我养大的,孝不孝顺我说了算。况且古来就有夫妻结之说,难道世间成了婚的人都不孝?”
好像也是。
“长好之前宝儿想出门,可以戴顶帷帽。”坏爹爹继续撺掇。
雪宝想了想,戴帽子出门别人也现不了她没头,“那。。。。。。好吧,爹爹帮我剪。”
说是剪头,实则是剃头。
柳寂用湿手帕润湿雪宝的根,取出剃须刀,利索地剃掉她鬓角的蜷曲碎。
剃下的碎亦舍不得抛扔,小心攒到一处,用绸布包裹,拿红檀匣装起收好。
鬓角露出雪白头皮,雪宝望着镜子欲哭无泪。
好像更丑了。
坏男人连忙将铜镜盖倒,找补安慰,“幸好只伤到点儿头,若你有恙,爹爹真不知该怎么办。”
雪白暗自抹着眼泪反过来安慰爹爹,“没事的爹爹,呜。。。。。。我没事,只是,只是没了一点点头而已,不打紧,爹爹不要难过。”
“不哭。”他轻轻柔柔帮雪宝揩掉泪水,“我的宝儿生得这般娇美可爱,区区一点头算什么,就算剃个小光头,也依旧是美人。”
“光头不好看,太丑了,不要。”泪痕尚未消失,两个浅浅的梨涡就被逗出来。
“好看,只要是宝宝,就好看,爹爹都喜欢。”
梨涡慢慢变深,雪宝趴到桌上一边害羞,一边开心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