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oo,成年的指针。
于鸦向来没有过生日这个习惯。蛋糕?胃受不住,吃也不尽兴。庆祝?熬到零点,脑袋得昏。礼物?她物欲低,只要必需品。更何况管它生日生月,陪在身边的都是那两个人,于是一切如常。
十八岁的太阳和笔芯里的墨水一起耗在纸上,她没允许哥哥来守,也不肯让暧昧对象出力,就想一个人清静些。一试后只有2o分钟休息,无奈,只能把自己缩成点挤进时间的缝隙里。
时间真是个坏东西,偏偏感情也常用它来衡量。拉成线段放到数轴上一看,迄今为止她短暂的生命里满是两个男性的痕迹,好像因为这样,她就该爱他们了?
不明白。
刚考完的高联,进一步的cmo,最终的Imo,11月休斯顿的mse……哪样都比这虚无的问题重要。于鸦忙着丰满羽翼,暂且将迷茫抛之脑后,逃避至上。
只是不想失去任何人,也不想对任何人负责。
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回到家时是下午,太阳如同一个鸡蛋黄浮在泡沫里,吃得她困意渐浓,手机关机,钻进被窝,抱着午觉中的人蹭蹭,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于凪当然清醒了,安静地当着人型抱枕。耳畔是她的呼吸声,很轻,轻得怕她下一秒就要乘着床单飞升而去。他又听见自己乱序的心跳,没忍住在少女肩上轻咬了一口,不出所料换来声迷迷糊糊的嘤咛。
“唔……”
多年药物影响的身体机能下,她易睡着却很难醒过来,安眠时就是个任人摆弄的状态。他很清楚这一点,被吐息间的热气诱惑着,指尖点上内裤触摸到柔软阴唇——但没再进一步侵入,隔着布料揉了会儿,自己蹑手蹑脚去浴室解决了。
龌龊心思自己撸两缓缓得了,别脏了她的美梦。
妹妹不在视线里的每一分钟,他都像个没了白粉的瘾君子,道德法律全都抛之脑后,恨不得当即跑过去把人关起来没日没夜地操,可真看到她时反而又意识到不该,强行让自己焉巴下去。
有病。
于鸦睡到黄昏,被落日衔住衣角才眯眼醒来。她不喜欢太阳一点点掉下去,总觉得说不定哪天自己就会和光线一起坠落,可这天又迟迟不来,像根从脚踝绕上脖颈的藤蔓,爬遍全身却又不狠心收紧。
呼吸都要用力的人,坏情绪倒来得轻易。巨大的空虚感如猛毒侵袭,她没胃口,扭过头不肯吃饭了。
“吃一点,好不好?”
“小鸦,不吃东西很伤胃的。”
“就吃一点点,可以做到的。嗯?”
……
“于鸦。”
温言细语不再,他直呼全名,难得凶一回。碗安稳坐在桌上,她安稳坐在凳子上,太阳彻底落下了。
不想吃饭想吃鸡巴是吧?
大脑跳出的话把他吓了一跳。当然,没说出口。
“我去煮粥,”他轻叹,难掩神色疲惫,伸手去拂她耳边丝,“至少喝点粥吧。”
然而她躲了一下,他指尖堪堪擦过耳垂。
于凪愣了一秒。
“小鸦?”
……害怕?还是讨厌? 哥哥已经努力忍耐了啊。
“我……我今天不想吃。什么都不——唔……”
小声的解释被唇舌硬生生堵了回去。她是被抱起来吻的,整个人处在更高的位置,垂下视线才能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于凪一只手臂将她托得稳稳当当,另一只手拍着后背帮她顺气。只是接吻,她又哭了。
他亲亲眼角,温柔地哄:“哥哥刚才不是故意凶你的……”
转而却又阴郁起来,怨得像索命鬼,手上不自觉使了几分力气,摁得人后背骨头微微疼。
“为什么要躲?哥哥好伤心。”
于鸦没回答,只黏糊糊地喊痛。于是他道歉,却更坏心眼地抱着人往卧室挪——调整成后入的准备姿势,这个角度看不见彼此的脸,于凪今天很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