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伸手轻轻擦掉姜宁眼角的泪珠,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本来想接爸妈进城里生活的,但他们不舍得这个地方,说要在这儿等你回家。”
姜宁的泪珠子掉得更快了,“我回来晚了。”
“这不是回来了嘛,别哭了,我们先进去。”
哐当一声,姜母声音颤抖,“宁宁回来了,快,快进屋。”
姜母把人一把扯进屋里,忙忙叨叨地把窗帘拽上,一点光也不透。
姜宁一看就知道姜母是误会了,连忙开口解释道,“妈,我是活的,我还热着呢。”
她把穿书,重生的事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有些忐忑,“妈,我不是原来的姜宁,你会不会怪我啊。”
姜母虽然觉得这些事很匪夷所思,但岁数大了,多少也见过一些怪力乱神的事,她捋捋姜宁的头发,说起从前的事来,“你是早产儿,生你的时候凶险,你下生之后也照同龄人反应慢点。”
“你两岁的时候,有和尚说你是三魂没了七魄,在十六七岁的时候会有一劫。”
“劫过了三魂就回来了,劫没过,人就没了。”
姜母幽幽叹一声,“那和尚算出来一家孩子的八字合,有他在,劫难的变数就小一些。”
姜宁睁大眼睛,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呢。。
邻居猜测姜家人是不是中了彩票,怎么最近天天合不拢嘴的,就连总不对付的李家老太太也莫名其妙地挨了几句夸,真是怪事儿。
还有个怪事儿就是平时住在公司的陆董居然休年假了,一休就把这过去三年的年假都补上了,这不得休个一年半载的,公司高层瑟瑟发抖,陆董你还要陆氏集团了吗?你是不在外面有集团了?
陆应淮嘚瑟回应:不是有集团了,是有老婆了。
if陆家没出事(番外)
“妈!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包办婚姻了,就算你把她接来,我也肯定让她待不长!”陆应淮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
陆母也急了,腾得起身,直奔电视机上头的鸡毛掸子,拿起来就往陆应淮身上抽,“小兔崽子你别跑,翅膀硬了,还想把人撵出去是怎么的,我先把你撵出去!”
陆应淮动作熟练地躲避着身后的鸡毛掸子,嘴上却不停,“反正我是不会接受包办婚姻的,你把人接来也没有用,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整娃娃亲那一套!”
“定亲还给我定了个村姑,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赵乔他们笑话死。”
陆母眼睛一立,也不追了,站在沙发旁边,鸡毛掸子抽得啪啪响,“小兔崽子!这个家你不待拉到,宁宁肯定不能走,学籍的事儿你爸这两天刚给办完。”
陆应淮这回彻底傻眼了,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向陆父,“爸?!你也叛变了?你不说站在我这边的吗?!”
陆父心虚地转过头去,假装没听见,嘴上还絮叨着,“哎,厨房的汤好像快好了,我去看看去。”
陆父说完,身手矫健地猛扎进厨房里,就留下陆母和陆应淮站在客厅里,隔着茶几对峙,谁也不服谁。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峙才暂停下来。
陆母把鸡毛掸子往沙发上一扔,威胁地伸出食指隔空指了指陆应淮的脑袋,“去开门去。”
陆应淮撇撇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手上用力猛地拉开木门,“来了来了,别敲了。”
嘎吱一声木门拉开,一双秋水盈盈的杏仁眼撞进陆应淮的眼睛里,女生围着一条红色的粗线围巾,挡住了下面的小半张脸,连额头也被蓬乱的齐刘海盖住了,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她穿着一件厚重的军大衣,大衣上面湿哒哒的,可能是落在上面的雪化了,女生搓搓手,“你好,这是陆家吗?”
陆应淮深吸一口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瞟一眼客厅里的陆母,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
姜宁被问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传来一声有些粗哑的女声,“哎呦,我们是老陆家的亲家啊。”
陆应淮一愣,这才发现木门后面还站着一个黑瘦黑瘦的中年妇女,缩着脖子往这边看,“小伙子,你还没说这是不是老陆家呢。”
陆应淮有些迟疑,“是,你们——”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中年妇女就一步上前,拽开木门,径直往屋里走,嗓门高得厉害,“亲家啊,是我,我带宁宁来看你们来了。”
陆应淮话还没说完,就被挤到一边去了,眼看着这一对母女大咧咧地进了门。
“哎呦,是亲家啊,可算来了,我这天天在家数日子呢。”陆母亲热地抓过姜宁的手,“外面冷吧,屋里就热乎了,把这军大衣先脱了吧。”
说完,她眉毛一立,转头看向陆应淮,“小淮,一点礼貌都没有呢,叫人!”
陆应淮英挺的眉毛一皱,当下犯起了倔,“什么娃娃亲,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要娶你自己娶,我不娶。”
屋子里刚才还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冷了下来,陆母反应过来后,气得抓起鸡毛掸子满屋撵着陆应淮跑,鸡飞狗跳的。
而姜母则面色尴尬,下意识地伸出一双干裂红肿的双手扣在姜宁的耳朵上。
她心里苦涩,想有点骨气,直接带着姜宁转身回家算了,但转念一想,家里那点口粮分姜宁一口倒是容易,但上学的钱是真凑不出来了。
难不成让宁宁和她一样,到了岁数就在村子里找个男人嫁了,生孩子,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