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皱紧眉头，上前一步，“这是你们公司的规定吗？还是你们的企业文化？什么衣服连碰都不能碰了？！”
姜宁轻捏一下陆应淮的腰，自己则上前一步，也就错过了反派大佬瞬间红温的一幕。
她顺手把衣服放在一边，佯装诧异地问道，“这裙子很贵吗？”
导购员面露讥讽，开口道，“当然了，这条裙子可是真丝的——”
她还想接着嘲讽两句。
但被姜宁一句话打断，姜宁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眼神上上下下地在对面的人身上扫视一遍，末了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你站在旁边，我还以为很便宜呢。”
导购员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脸色相当精彩。
姜宁挑着眉毛默默欣赏了几秒，在她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堵住，“服务员。”
要是说刚才一边的导购员都在看好戏，那现在这一句“服务员”让所有人脸上都一尬。
姜宁像是没看见，她伸出纤细的食指，随便在屋子里一指，“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几个导购员眼睛一亮，难不成是真来了低调的大客户？！看这气度，也不像是缺钱的！
他们赶紧跟在后面，忙上忙下地把衣服拿下来。
姜宁一派镇定，尽管兜里的钱都不够，她还是淡定地坐在沙发上，“都包起来吧。”
“好的好的小姐，我是二号，您下回来可以找我。”刚才还尖利的嗓音也柔和了下来，满面笑容地熨衣服，叠衣服。
就在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购物袋的同时，姜宁抬起头，故作惊讶地开口道，“呀，你怎么用手碰了呀，都脏了。”
她调皮地眨眨眼睛，“脏了，我不要了。”
重婚罪
圆脸导购员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她用力一拍桌子，“你找事儿是不是，信不信我叫商场保安！”
姜宁双手一摊，“叫吧，就是报警我都不拦着你，正好让人来看看到底是谁有理。”
圆脸导购员一时间进也不是，退又不甘心。
往日他们都是一样，碰见一身大牌的就抢着服务。遇见穿着一般的，就不冷不热，一脸嘲讽。
碰见后者，最后无非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人被嘲讽一顿，灰溜溜地离开，要么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给他们的业绩献上一分利。
但姜宁偏偏不按套路来，既不受窝囊气，也不当冤大头争那一口气，但最后还不让他们好过。
圆脸导购员越想越气，自己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在这个小丫头片子身上吃了闷亏。
刚才没抢上，被挤到一边的导购员此时都开始幸灾乐祸起来，活该！
已经有平日里不对付的导购员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哎呦，这东西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走。”
姜宁瞥过眼去，说话的人是标准的鹅蛋脸，肤色偏深，说起话来劲劲儿的，她说一句不过瘾，还要接着说。
这是旁边的导购员推推她肩膀，“哎，你家那口子又来给你送饭了，真是好福气啊。”
旁边紧接着就有人附和，“可不嘛，真是羡慕不来啊。”
“周姐教教我们怎么找着这么好的男人呗。”
周姐也不害羞，上前两步挽着男人的手臂，“清明你别理他们，一个个的就会跟我臭贫。”
姜宁敏锐地发现自从其他人调侃的声音响起，眼前的圆脸导购表情就开始不太对劲起来。
她转头向门口看去，一个穿着休闲夹克的平头男人，其貌不扬，但姜宁却睁大了双眼。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吃到瓜了，这不是先前在美甲店外面等人的男人嘛。
姜宁一双杏仁眼滴溜溜转，从那个周姐光秃秃的指甲上扫到眼前圆脸导购荧光芭比粉的指甲上，她心中明白大半。
于是伸出一只食指，指向圆脸导购和男人，故作惊讶地开口道，“咦，不是你俩才是一对吗？你们这是什么关系，弄得我都晕了。”
周姐脸一黑，立马跳出来，“你说什么呢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大嘴巴抽你。”
周姐和她丈夫是姐弟恋，她大了男方足足九岁，所以对于这种话格外的在意。
她一把挣开男人拽着的手，一下子蹿到了姜宁面前，挥手就想扬巴掌。
姜宁已经做好了躲闪的准备，却发现巴掌半空就被人截了下来。
陆应淮钳制住女人的胳膊，语气森森，“你敢动她，试试。”
周姐咽咽口水，她在这个高档大商场也干了七八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还是第一个人给她这么大的压迫感。
姜宁眼睛一亮，真有气场啊，太有面了，她默默地给陆应淮点了个赞。
余光瞥见要上前来的男人，姜宁摆摆手示意陆应淮先松开她。
姜宁一开口，陆应淮眉目逐渐舒展开来，他把手里的胳膊往旁边一甩，冷声警告道，“别动手动脚的。”
“你看你，真是太冲动了。”姜宁皱皱眉头，故意卖了个关子，“你要是这样，我可不管这摊子闲事儿了。”
姜宁说着，余光瞥向一边的圆脸导购和男人，前者紧张中又带着点期待，而后者则是紧张中夹杂着些许的恐惧。
周姐心急如焚，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此时很想揪着姜宁的衣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奈何还有一尊煞神挡在旁边。
于是她强压下心里的焦躁，开口道“你刚才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男人也上前，一向温和的面孔此时却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他有心想拽住姜宁让她闭嘴，但目光触及旁边的陆应淮，男人又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