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3号车厢到18号车厢都是卧铺车厢,里面是一个个分开的隔间,里面有六个窄窄的铺位,上,中,下铺。
姜宁和陆应淮选的票是都是下铺的,两个人的床正对着。
他们坐的火车不是始发站,铺位上的被和枕头都没有换,上面都已经发黄,姜宁把刚放到床底的蛇皮袋拽出来,从里面薅出两条灰格子床单,把其中一条递给陆应淮。
“陆哥,把它铺上吧。”
姜宁把床单铺上,伸手把它捋平整。
“你还带床单来了?”
“嗯,我寻思着万一旅馆的床单不干净,还是自己备着一条。”
陆应淮看着脏污的被子点点头,“确实,是得备着点。”
火车开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卧铺上的人也基本到齐,他们分的这个隔间算是运气好的,没有腿脚不便的老人要跟他俩换下铺,也没有熊孩子到处捣乱。
火车晃晃荡荡地开走了,躺在下铺,姜宁能顺着火车的窗户看见外面不停后退的杨树,那是逐渐远去的家乡。
亲子款的
火车上的扒手多,姜宁和陆应淮都是轮着看行李的。
火车上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陆应淮睡着的时候,姜宁就边看外面的风景边掏零食吃,幸亏定的是卧铺,俩人下车的时候虽然也有点累,但好歹比硬座那边的下车就跪要好很多。
海城市不愧是一线城市,就连火车站都比别的地方繁华。
除了层出不穷的“瓜子烤肠饮料,”一拥而上的还有一大帮举着牌子叫喊拦人的旅馆老板。
外面天已经黑了,俩人确实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姜宁挑了一个面善的老板娘,“婶子,旅馆一晚上多少钱啊?”
那老板娘打量俩人一眼,笑眯眯开口,“双人间八毛,大床房也八毛。”
姜宁嘴角抽搐,“婶子,我和我哥要住两间标准间,标间多少钱?”
老板娘转过头,眼睛瞟过路灯下陆应淮红通通的耳朵,她心放下,她就说嘛,这么多年还没看走眼过。
什么哥哥妹妹的,绝对是小情侣吵架了,想到这,她恨铁不成钢地瞥一眼旁边的男生,看着俊,嘴这么笨呢,不知道说句话哄哄,但这不耽误她赚钱。
“标间五毛钱一间,热水都有,不供饭,就在这跟前,这么完了赶紧过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吧。”
“你觉得呢?”姜宁用手肘推推陆应淮,这人怎么这么消停了。
“咳,行。”
就算是夏天,晚上还是一阵阵的凉气袭来,进了旅馆,身体才开始回温。
这家旅馆的门面很小,里面的空间却大很多,陆应淮拿起纸杯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姜宁,等着老板娘发房卡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