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咱们公司主打一个效率,分红发钱了!”
陆应淮迅速收回手指,对面的女孩脸颊染上一丝绯红,估计是激动的,她手里的一叠钱票甩得啪啪响。
陆应淮只觉得喉咙微痒,他清清嗓子,“先放在你那儿吧,就当是本钱。”
姜宁直接把钱塞到陆应淮手上,她语重心长道,“不行不行,钱攥到手里才能更有干劲儿,这叫及时奖励。”
“这要是跟年终奖似的,一拖再拖,早就没什么盼头了。”
陆应淮挑挑眉头,年终奖?虽然没听说过,但大概能猜出意思,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我们公司上市的话,为了留住人才,确实可以采用年终奖。”
姜宁刚抓起一把瓜子,正打算和陆应淮分享一下今日八卦,顿时萎了,反派大佬真是志向远大……
陆应淮已经起身准备走了,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回转过身,“半路碰着的那个女生,我看见她和村里的一个女知青一起上了拖拉机,”
“她也要来杏花村?”
姜宁咬一口桌上青绿色的小沙果,酸溜溜的果汁果肉在口中爆开,她被酸得微眯着眼睛回道,“你是担心她把咱俩摆摊的事说出去?”
“嗯。”
“没事儿不用担心,她不是那种嘴碎的人,相反,她嘴馋。”
陆应淮指尖无意识地一蜷,语气怀疑,“你怎么知道?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她一样。”
姜宁动作一僵,完了,数钱数得太得意忘形,陆应淮的侦查能力也太强了,她无奈地摊开双手,“那不是明摆着的嘛,盯着一盒鸭货不放,这还不馋?”
陆应淮:“……怎么感觉有被内涵到呢?”
姜宁见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心中警铃一响,猛地坐直身子,“你可别去威胁她,这事儿交给我就行。”
“为什么?”陆应淮不解地歪过头。
姜宁一看他这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计这人心里都想好一百零八种让江珊闭嘴的方法了。
嗯,就是字面上的那个闭嘴,没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她心里一急,这还没怎么样呢,反派就要和女配对上了?胡闹吗这不是!
难怪是反派呢,打小就在作死的边缘上蹦跶。
可谁让这是自己的任务对象,姜宁心里长叹一口气,陆哥,没了我你可怎么活啊,“我有招儿,你就别管了。”
姜宁的胸脯拍得啪啪响,“我办事,你放心。”
陆应淮:“……”
日上三竿,阳光已经透过黄白色的碎花窗帘洒在被褥上,姜宁扒拉下头顶的薄被,满足地伸个懒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声。
姜宁穿着拖鞋,蹲在果园旁边刷牙,蜜桃味儿的牙膏混合着果园里的樱桃,李子的果香,小巧的鼻子重重地吸上一下,神清气爽。
她漱完口,把牙缸往窗台一放,走到院子中间来,掀开桌上那个倒扣的铁盆,下面罩着一碗粘稠的大米粥还有一个煮鸡蛋。
恰好这时姜大嫂从园子里摘完黄瓜刚上来,眼神扫过桌子,她非但没掉脸儿,反而冲咧嘴一笑,“小妹,吃根旱黄瓜不,刚摘下来的,嫂子给你洗一根。”
“吃,谢谢嫂子。”
“顺手的事儿,跟嫂子还客气啥。”
姜大嫂现在是越看这小姑子越顺眼了,这两回去镇上领了工资都不忘填补家里的伙食,今天在上她一看厨房里的那一袋大米和白面??,一下子就猜出来是姜宁买回来的。
除了她,家里还有谁舍得那个钱?
之前她还总嫌弃这小姑子心里没数,花钱都不知道算计,现在她倒觉得这是个优点了,自己也跟着吃香。
“建军啊,你明个儿也去镇上看看,咱村里现在啥活儿也没有,”姜父说着,抽一口卷烟,“挺大个爷们儿,不能就这么在家里待着,人都待得不灵巧了。”
姜大嫂看一眼,没吱声,显然她也是赞成的,但她又有点担心,镇上的活儿哪是那么好找的。
虽然看小姑子和陆应淮赚钱挺容易的,但是人家俩人是城里学习的高中生,有文化,识字儿,这才能在书店里找着活儿。
要不这活儿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找着的?
姜父又叹一口气,“这活儿不好找,但咱也不能坐吃山空,净靠着地里的这点收成啊。”
“实在不行,你就跟着老刘家那小子干段时间。”
老刘家的条件要比姜家还差一些,他家老大老二都在镇上卸货赚钱,干的都是力气活。
“嗯,爹我明个儿就去老刘家问问去。”姜大哥没有二话,他爹说的在理,家里这么一直没有收入也不是个事儿,这么多张嘴呢。
姜大嫂嘴角蠕动,想张嘴不让他去,这卸货的活儿太嚯嚯人了,腰肩都得落下病根,她看一眼光秃秃的院子,话又吞回去了,那手背蹭蹭眼角扭过身去。
“不行,哥你不能去。”
婚礼吃席
见几人的目光转过来,姜宁把嘴里的鸡蛋咽下去,接着开口,“供销社的张姐他爸是木。”
“我托她问了,能让我大哥去当个学徒。”
姜宁说到这,赶紧提前打好预防针,“但是有一个月的试用期,有可能会退回来的。”
姜大哥嘴巴微张,上前两步不可置信地开口,“真的吗?!”
不怪他这么激动,这年头木匠可以说是很吃香的,婚丧嫁娶都离不了木匠的手艺,也因此,这些老木匠一般不爱收学徒,万一学成了不是和自己抢活呢吗?
姜父也很激动,旱烟卷都掉下来了,反应过来又开始担心,“用交学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