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真是长大了。”一块猪肉把姜父姜母感动得稀里哗啦,就连姜家大嫂也一脸惊喜,看得姜宁一阵心梗,这是给pua傻了,果然精神控制在哪个年代都行得通。
噼里啪啦,天像漏了一样,窗外的闪电照亮黑黢黢的院子,墙角的樱桃树被风吹得摇头晃脑,姜宁却没心思管那些,她端来个脸盆放在床脚漏雨的地方,
抬眼望去,屋里横七竖八摆了一圈的盆碗接水,自家这毛坯土房像个大筛子哗啦啦漏雨进来。
姜母尴尬地搓搓手,“应淮啊,这雨太大了,要不你在家里住一宿再回知青点吧,”
先前吃饭的时候姜宁已经解释清楚俩人现在的关系了,只是没说陆应淮家里出事了,就说学校放假,倒不是顾虑别的,就是传出去被人捏着陆家这个事攻击陆应淮。
虽然可惜这一门好亲事,但结了干亲也不错,都干妈了,以后宁宁找工作啥的还能不帮着拉扯一把?
想到这,姜母看一眼自家屋子,又补上一句,“别看我家这屋子漏水,知青点那房子更差,说不准哪天雨下得大了,就塌了呢。”
陆应淮眉心一跳,知青点的房子比这还差?
他看一眼窗外豆大的雨点,这么大雨出去一会就成落汤鸡了,点点头,“那就麻烦了,我明天再回知青点吧。”
“哎呦,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不像我家宁宁,在你家肯定放得开。”
姜宁:“……”
这是夸人呢吗?对上陆应淮戏谑的眼神,她只当作没看见,心里默念,反正那是原主,又不是自己。
天刚透出一丝光亮来,此起彼伏嘹亮的公鸡打鸣声,狗叫声在村子里遥相呼应,前两天坐火车坐得昼夜颠倒,姜宁直到将近晌午才醒过来,枕头旁边还放着个煮好的熟鸡蛋,
洗漱完,大丫怯怯地端上桌一碗米粥,还有一碟咸菜,偷偷觑姜宁的神色,
小姑真好看,就是脾气不太好,但是这次回来,不仅没凶她,还给她糖和猪肉吃,她喜欢这样的小姑,
“小姑吃饭。”
发呆的姜宁回过神来,眼前的女孩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这么懂事,姜宁心都快化了,连忙结过她手里的碗,“好,谢谢大丫。”
“喏,这个鸡蛋给你吃。”姜宁把剥好皮的鸡蛋递到她嘴边,
姜贝看着眼前嫩滑的鸡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给我吃?”
随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小姑身体不好,小姑补身体,我不吃。”说着,把脑袋撇到一边,不看就不馋了。
姜宁深吸一口气,原身在姜家这地位真不是盖的,她低声诱哄道,
“大丫刚才帮小姑端粥了是不是?这是小姑奖励给你的,拒绝的话小姑就伤心了。”
听到这,姜贝才接过鸡蛋,小心翼翼地咬一口,眼睛睁大,“好吃!”
家里人都去上工了,陆应淮也去知青点了,姜宁躺在坐在板凳上,琢磨着自个儿中午下地送饭吧,正好了解了解村里的情况。
余光瞥到小水缸里的草鱼,姜宁眼珠一转,正好小雨丝丝落落的天,还有点凉,做个鱼汤面吧,暖呼呼的,还都能吃着两口鱼肉。
她拎起案板下面那小半袋白面掂量两下,摇摇头,把它都倒进面盆里,又往面盆里兑两碗玉米面,往里倒一瓢水,伸手和起面来,直到揉成个浅黄色的大面团才停手。
往案板上洒两把玉米面,然后把面团放在上头。
她抽出胳膊粗的擀面杖,先用手掌在面团中间压上两下直到压扁,然后用擀面杖把面团从中间向四周擀开。
此时面饼还不是太薄,姜宁在擀面杖上又洒两把玉米面防止粘连,
接着由里向外擀面饼,到最后,一大张面饼几乎是卷在擀面杖上,这是薄厚就差不多了,
她把这大张面饼伸展开,折三折,成一个三层的面卷,拿起菜刀利落地横切开来,
哐哐的刀刃和案板相碰的声音响起,
她手心沾一把玉米面,把案板上切好的面条抖落开,丝丝缕缕如同一座黄色的小山堆在案板上,
面切好了,剩下的就是调酸汤鱼的汤底了,她往铁锅里倒上一层豆油,趁着油温逐渐上升的空挡,
拿起菜刀,利落地给这草鱼去鳞,开膛破肚,剁下鱼头鱼尾,刀刃平行鱼身切开,
将其中鱼骨剔除的干干净净,
一手摁住嫩红的鱼肉,一手持菜刀将鱼肉切成薄薄的一小堆,
此时油温正好,她把切好的葱姜蒜倒进油锅,干煸出香,随后将鱼骨,鱼头,鱼尾扔进去,用手中的铁铲试探,鱼骨一捣就碎时,倒入开水,盖上锅盖,
她又让姜贝往灶坑里添两根柴,估摸着差不多了,掀开锅盖,一股鲜甜的鱼香铺面而来,奶白的鱼汤在锅里沸腾,
灶台上白气氤氲,整个厨房都被这股浓郁的香味所笼罩,
姜宁舔舔嘴唇,用漏勺捞出其中的鱼骨,依次把切好备用的酸菜,红辣椒,麻椒,鱼肉,面条一齐丢进锅里,再度盖上锅盖,
心里估算着时间,看差不多了,她把面盛进铁盆里,随后先给自己和大丫盛了两大海碗,
沿着碗边吸溜一口,暖呼呼的热汤顺着喉咙流下去,既有鱼肉的鲜美,又有麻辣微酸的调味,姜宁感觉自己的整个味蕾都打开了,
面条劲道爽滑,鱼肉细腻滑嫩,根本不用咬,舌尖轻轻一抿就滑下去了,一碗鱼汤面下肚,舌尖发麻,额头辣出了一层薄汗,姜宁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舒坦极了。
一旁的姜大丫也吃得斯哈斯哈的,小肚子把衣服顶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