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原先在殿中等他的弟子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就连云欲也不见了,容秋有些疑惑,转头就去找人的身影。
只是但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还容不了他多找一会,脑袋就开始发懵了。
他迷迷糊糊就准备去找床,进了殿里之后,就直接进去内殿,待到柔软的大床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就一下子扑在床上。
一整个小身板软软地趴下去,乌黑的发丝顺势垂下,因为跑动和迷糊而粉红的脸蛋枕在面前的枕头上,两只粉白的胳膊双双扑在抱着面前的大枕头,只消片刻的功夫,也软了下去。
气息缓慢而平稳地呼出来,乌黑卷翘的眼睫随着气息起伏摇摇晃晃,原先因为紧张而一直蹙着的眉头,也在熟睡中慢慢放松下来。
小师娘就这么轻轻地,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好像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可是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动了,就随便那人在他身后。
那种无力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现在他是趴着的,这样无力且没办法看清身后实际上让他有些恐惧,即便是因为疲惫而再不想动,他也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似是宽大、骨节分明的指掌自下而上,沿着他的背脊轻柔又缓慢地抚摸,一直到雪白、脆弱的脖颈。
他想起身,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类似小猫叫一样的哼哼声。
“嗯”
到这个时候,即便是容秋脑瓜子转得再慢,也能知道他身后的那个是谁了。
他每天都会在梦中遇到的那个男人。
容秋不知道他是谁,男人也从来没有在梦中说过话,他只是日复一日、沉默但并不是无所动作,从门口、到床边,最后反复抚摸,甚至是亲吻他的身子。
容秋哼了一会,身后的男人还在继续他的手中的动作,天气有些闷热,被男人抚摸过的后背渐渐渗出细密的汗水,薄薄的衣料被浸湿了一片,微风吹过的时候,小师娘不禁哆嗦了一下身子。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可以动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后,男人的指掌已经从白皙的脖颈慢慢向前抚摸至粉嫩软和的脸蛋,那指节好似蜻蜓点水一样轻轻掠过,弄得他的脸蛋有些痒痒,可是容秋一点反应也没有。
原本漂亮有神的小狐狸眼似乎一点神采也没有地垂下去,连上下的乌黑卷翘的眼睫都微微交缠在一起,睫毛向下垂落的时候,他无精打采地望着前方的某处。
指尖在容秋的脸蛋上顿住,容秋很没精神地抬了一下眼皮,扫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之后,就不再有别的反应。
他轻轻地喘着起,把脸蛋压在一边的枕头上。
男人的身子似乎凑近了些,他的指节、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并不温暖,相反似乎是十分冰冷的。
凑到更近的时候,容秋闭上了眼睛:
“你来吧。”
似乎是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一样,容秋上下的眼睫交缠起来,乌黑的睫毛随着说话一翘一翘的,鼻尖上有一点细汗,也随着小嘴张开说话的功夫而不断颤动,看起来很是可爱:
“随便你吧,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之后,他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小身板轻轻抖了抖,看起来似乎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意料之中如同前几次那样暴风骤雨般的掠夺并没有到来,容秋甚至还哼了一声,可是对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样反而让他着急了,他本来已经完全默许了男人对他的行为,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容秋顿了顿,又过了很长时间,终于没忍住睁开了眼睛。
对面的男人一身水墨色的长袍,衣袍外似乎绣着一只仙鹤的图案,静静地站在他眼前的位置。
似乎是后退了些,男人身上的冰冷都消失在了容秋所能感受到的范围之内,他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瞳,此时正沉默地望向容秋这边。
容秋眨了眨眼睛,翻了个身,小狐狸眼望着顶上,随后小声嘀咕了一声:
“反正最后就算云欲放过我,天道派也不会放过我的。”
他的声音有些失落,脑袋里回想起今日那两个弟子所说的话,什么逆转阴阳,以他的纯阴之体换取另一人,说得好听叫什么,说的不好听,就是献祭他罢了。
他本来就稀里糊涂到了这里,为什么还要稀里糊涂给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献祭自己呢?
“我根本就没见过那个什么仙尊,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容秋愤愤不平地说着,
“我也不想在这里,可是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放我走。”
今日和云欲分别之后,容秋绕着大殿转了好几圈,也是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住的这座宫殿附近有那么多弟子,而且他们都看守着周围,容秋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在防里边儿的人。
可是这座宫殿除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人呢。
“话本上说仙尊是个大好人,我看根本不是这样,要是我是他,绝对不会让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为了救自己而献祭他。”
“幸亏没让我看见他,要是让我见了他,一定先狠狠教训他一顿。”
“哼,还仙尊呢。”
“我看就是一个坏男人罢了”
容秋说着说着,话里话外就开始碎碎念起来:
“还有那个云欲,什么沉稳正经的大弟子,根本就是一个混蛋。”
“明明根本不喜欢我,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不放我走,还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