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的流言传播得很快,没过多久,有关女巫重新出现的言论便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
有劳伦斯的浑水摸鱼,帕里斯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女巫”身上,开始思考女巫犯案的可能性。
毕竟十年前也曾经生过类似的事情,大家对此还是较为敏感的,帕里斯神情严肃起来,开始在教堂中张贴公告,呼吁女性尽量不要抛头露面。
“你们女人意志薄弱,非常容易堕落,因此最好都少出门,就算出门也要穿戴严实。”
随着教堂开始放黑色兜帽斗篷,小镇上的妇女们纷纷排队领取,犹疑地披上了斗篷,将脸也遮的严严实实。
但此时,劳伦斯又忧心忡忡道:“我怀疑我的女儿爱丽丝受到了魔鬼或女巫的蛊惑,这可如何是好?”
帕里斯牧师闻言一惊,皱起了眉头,疑惑又谨慎问道:“生什么事了?”
单臂的中年男人不禁斟酌着,沉吟:“爱丽丝最近时常说她看到了一个高瘦的鬼影,出现在我们家的院子里。可是我跟妻子却从未见过她所说的东西,并且据我所知,堕变成女巫的前兆就会先受到魔鬼的蛊惑,因此我怀疑…”
他喉结明显地动了动,恐惧地吞了口口水。
帕里斯牧师见状,先是宽慰他:“我会去你家中做一场驱魔仪式,或许事情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小镇上有一间报社,时常会登报一些像寻人启事,招工信息,以及小镇外的奇闻趣事,读者受众的范围还是很广的。
报社编辑在听闻有关疑似“女巫”作乱的事后,顿时来了兴趣,为了蹭话题度,便将此事写在了第二天的报纸里。
这回,流言蜚语更如雪花般散播了出去,传播范围更广,整个小镇登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又是一天清晨,邮差将新鲜报纸送进各家门口的邮箱里。
“天啊,这才过去几年,又开始了么…”上了年纪的老人惊恐地看着手中的报纸,脸色煞白。
他慌里慌张地将报纸藏入外衣内,四处看了看,便扭头回到了屋子里,紧闭房门,并且打算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少出门。
小镇的某处庄园中,一名皮肤粗糙的女仆正弯着腰拧洗衣服,她的雇主是脾气火爆难缠的农场主,其财产在整个小镇中都能排上前列,但他的素质刚好跟财富成反比,平日里稍有不慎便会动手打骂家中的仆人和奴隶。
“咚!”
身旁的木桶被大力踢翻,冷水全部泼在了女仆的身上,她顿时受到惊吓,高声喊了起来。
“别叫了,你这个肤色像泥巴的杂种表子!”雇主用力地拎着她的衣襟,将女仆狠狠甩到地上。
“今天我在早餐里现了这个,你完蛋了!”他张开手掌,露出一根略微弯曲的针,怒气冲天地对着女仆叫嚷,像头怒的公牛。
“我会找帕里斯先生来指认你的!你这个品行不端的女人,你一定是女巫!”
“这,这不是我干的!”
女仆脸色惊慌,连连摇头否认,尤其是听见“女巫”这个词后,更是脸色苍白起来。
一旦被指认成“女巫”,等待着她的就只有绞刑架了。
但她无权无势,哪里有人愿意听她的辩护?
很快,女仆便被送到了教堂前的露天审判庭,帕里斯牧师表情冷漠,他将一块烧红了的铁皮用夹子夹起来,放在了她裸·露出来的手臂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将铁皮拿开,女仆手臂上被烫出了一道深深的烙印。
“有罪之人才会留下伤疤,而无罪之人是不会被烧伤的!”
帕里斯牧师脸色阴沉,转身朝众人高声喊道。
“她果然是女巫!故意谋杀雇主的女巫!”
“有罪之人!她是有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