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秘人五条悟说:“隔着厚重的门,旁边有不少人监视着你的行踪,显然是不能趴在门上偷听的,所以申请不通过噢。”
栗山旬理站在外面没有动作,但一颗心已经从底下的门缝钻进去,聆听的申请也没有通过。
栗山旬理:我不理解。
门扉关上之后,门内的对话继续了下去。
年老的首领猛地咳嗽了几声,情绪的激动再加上药剂的输入,令他感觉到了疲倦。
“我要让她作为献给梦之女巫的最终献礼,时间就定在一周后,届时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
老首领的手摩挲着那本破旧的书籍的封面:“还有,让那群废物尽快的让人解读出神迹。”
他自称那是神明赐予他的神迹,却又看不懂那本神迹中的文字所代表着的意思。
或者说,港口黑手党或许不会有人读得懂。
森鸥外眼帘微垂,医生将老首领扶着躺下,青年将眼中的情绪掩盖的非常好:“她和神明的契合度应该很高,我想您会成功的。”
这句话倒不是安抚老首领,只是森鸥外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谁能够将已经绘制好的、献祭的魔法阵破坏的状况。
这也是为什么,医生会好心救助这个看起来就不能在横滨这样的地方活太久的稚嫩少女。
“我当然会成功,”首领望了一眼门的方向,语气阴沉,“让太宰看好她,在祭典开始之前,她身上也不要出现任何的意外。”
一旁存在感一直都很低的太宰治:“是。”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洽谈的几位终于出了门,栗山旬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森鸥外,而是双手插兜走在后方的太宰治。
少年做了个“cky”的口型,至于森鸥外则是拍拍她的肩膀,做了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安慰动作。
在黑衣人的注视下,他们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虽然从五条悟的口中知道了老首领图谋不轨,但栗山旬理并不清楚具体会有什么样的措施,她感觉最深的就是——自己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首先是太宰治。
原本神出鬼没的少年不知为何变得黏人了起来,少年偶尔会突然窜出来,栗山旬理做什么都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不是很好嘛?”五条悟点评道,“起码他这次不是为了杀你来的。”
栗山旬理:“但我不喜欢这样,个人隐私都没有了!”
好吧,本来在港口黑手党这样的地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隐私存在。
少女事后有询问五条悟,如果她当场做掉首领,之后被杀了能不能算是模组完成,被五条悟严厉批评了。
“你已经知道了关于老首领想要召唤神明的事宜,就算是他死去了,也会有别的信徒继续献祭——你要做的不是推翻港口黑手党残暴首领的统治,而是阻止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入侵,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吧,调查员小姐?”
栗山旬理“嗯”了一声。
森鸥外在见到首领的当天就给栗山旬理进行了伤口处理,少女的hp终于在上下的浮动中恢复了满值。
医生的声音微不可查,要不是栗山旬理的注意力还算是集中,很可能就忽视了他说的话。
“你要想办
法,”青年口罩后的嘴像是没有动,“阻止。”
栗山旬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确实是好运,面前的这位医生并不是那位不知名的神明的信徒,而太宰治也不是什么会对神明报以敬畏的家伙。
少女没有和医生多做交谈,她的工作在森鸥外的安排下再次变动,这次成了另一个区域的监工——是一个比文职更加清闲的工作,只要看着那些底层人员搬运一些杂物。
栗山旬理算是那一批同时进入港口黑手党的人里待遇最最好的那一个。
“你真是个好运气的家伙,”黑西装的男人站在栗山旬理的身边,“被医生保护的感觉如何?”
少女没有再往脸上抹灰,只不过戴了个医用口罩,她看了男人一眼。
“我想,或许医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是首领有他自己的想法,先生。”
她用首领堵住了男人的话头,再怎么身居高位的家伙,都惧怕疯子一样的更高位者。
男人的目光闪烁,讪讪摸鼻,从自己的烟盒子里面抽了一根烟出来点燃。
不过他大概是那种喜欢讲话的人,没过多久就又忍不住找起了话题。
“你听说过吗?首领在信奉着什么神明,”黑西装的男人手腕晃了晃,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的烟掉落了一截烟灰,“他在藏书室找到了那本[书],之后的状况就如你所见。”
“没有听说过,先生。”栗山旬理摇摇头,“我前不久才刚刚到达这里,分配了一个做文职的工作,之前的那位大人让我不要靠近藏书室……结果没几天就爆炸了。”
小姑娘面上冷淡,但在内心欢呼,她就喜欢这种表达欲十足的npc,都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套话就能够知道情报。
这里要拉踩一下某位黑发鸢色眼眸的少年。
“虽然……”他又止住了原本想要说的话,叹了口像是对现状释然的气,“不过,在现在的横滨活着就不错了。”
“您说的对,先生。”
似乎是为她礼貌的回复语气而感到了愉快,男人哈哈笑了两声。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白色的烟雾缭绕,随后下巴一抬,示意栗山旬理向着前方看去:“看到那边的那个女孩了吗?”
栗山旬理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有个纤细的身影拖动这手中的物品,一步一步走的非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