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刚倒了杯茶,这就听到屋外有人说话,透过窗户向外望去,来了一行四个人,为首的是个高大的汉字,那汉子后面,还有两名随从,两个随从也都甚是魁梧,像个练家子,三人的衣着打扮,都不是汉人。为首的汉子边上,还有一个引路的人,这是个汉人,浑身精瘦像个病秧子,不过眼睛倒是滴溜溜的放光。
“少将军,慢着点走,小心门槛。”精瘦的男子娘里娘气向为首大汉说道。
大汉也不搭理他,径直进门。精瘦的男子又喊到:“人呢?都死哪去了。你完颜将军来了,快来伺候着!”
这人一进门就大吵大嚷,并且还提到了金国的国姓“完颜”,李文轩心里好不厌烦。
“几位大侠您这边坐。”掌柜的急忙迎上前去,看到这几个人都是武人打扮,便称呼了一声大侠,给那几人指了张桌子,随即又用衣袖麻利的擦干净了凳子。
“少将军,您这边。”那个精瘦的人将为首的金人引到了座位,又向掌柜的喊道:“老东西,给爷上壶好茶,还有别的什么好酒菜,也都给爷拿上来。今天完颜将军路过这里,你要是伺候不好,就让你这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几位大侠,官爷。”店掌柜不住的点头答应着。
李文轩看到那精瘦的男子对金人如此这般的奉承,在心里已经是把他骂上了七八遍,又听到店掌柜称呼这几人
为大侠,而自己只是少侠,心里刚才那美滋滋的感觉,已无影无踪。
不一会店掌柜陆续弄了几个小菜端到了金人的桌子上,这路边的小茶肆只是个歇脚的地方,自然没有客栈酒楼中那么多的菜肴,于是店掌柜每次上菜都少不了被骂上几句。
李文轩看着这拨人着实心烦,便将视线转到窗外,琢磨着自己赶快吃完走人,省得看着这些人生闷气。
远处,一白衣少年骑着一匹白马,向着茶肆缓缓的过来了。
李文轩心里暗自叫道:“不好,怎么又撞见这个小白脸了。”方才李文轩吃了这少年的苦头,可毕竟也算是报了仇,心里倒也没什么芥蒂了。只是那少年此时若是见到李文轩,想必是无论如何不肯罢休的。李文轩要是此时离开茶肆,出门定和那少年遇上,这屋子也没什么后门,李文轩无奈,只得蜷着腰,斜倚在桌子上,让自己尽量不太过显眼。
白衣少年进屋,要了一壶茶,坐在了金人那桌的边上,刚好背对着李文轩,李文轩心里舒了老大一口气。又看到少年一口气连喝了三杯茶,显然是渴得厉害,李文轩忍不住窃笑着。
“老东西,再来盘牛肉!”精瘦的男子喊道。
店掌柜躬身走到金人的桌前,说道:“几位大侠,对不住啊,小店店小,一共就这么多肉,已经全给您几位端上来了,要不——”
“啪——”那个精瘦男子一个耳光将
店掌柜打得头晕眼花,坐在了地上,然后又说道:“你个老东西,废话这么多!滚!”
“爹——”方才那个女孩在门后看到父亲被人打了,就忍不住喊出声,随即又跑了过来想要将店掌柜扶起。
精瘦的男子看到女孩过来,抬手又想要给那女孩一耳光,却被人抓住了手腕。抓他手腕的是为首的那个金人,那金人说道:“你过来。”精瘦的男子急忙将耳朵凑了过去,金人向他耳语了几句,精瘦的男子连连点头称是,一对小眼睛也是闪着青光。
“好好,小得明白。”精瘦的男子答应过了金人,便转身向白衣少年与李文轩喊道:“别吃了,别吃了,快滚,完颜将军要在这里办事,不想找死的就快滚!”白衣少年未动,李文轩也未动。
“爹——”女孩惊恐的喊叫着。
就在精瘦的男子轰赶李文轩与白衣少年的时候,两个金人仆从将店掌柜拖到了一边,为首的金人抱起了女孩正要向后屋走去,女孩被吓的惊慌失措,双手胡乱的抓着为首金人的面孔。
“别碰我闺女,官爷,我求求你,别——啊——”店掌柜又受了一记耳光。
那精瘦的男子,又大声嚷道:“还不快滚!我说你的耳朵聋了吗?”说罢就伸手去扯白衣少年的衣衫。
“啪——啪——啪——”白衣少年出手极快,一连三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那精瘦男子的脸上,说道:“头两个耳光
是替掌柜的打给你,第三个是我送你的!你们这些金人鞑子,放开那个女孩,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白衣少年已然握住了腰间的长剑。
“你!你他妈的知道这是谁吗?你活腻了啊!”精瘦的男子双手捂着脸说道。
“让我放人?哈哈,你真是找死!”为首的金人说罢,向两个仆从使了个颜色,那两人便丢下了掌柜的,双双拔刀向着白衣少年砍了过来。
李文轩方才已经看不下去了,只是被白衣少年抢了先,此时看着店掌柜与女孩一时也是无碍,这便也不急着出手,有意要看一下这白衣少年功夫究竟如何。
白衣少年与两个金人仆从相斗,起初还稍占优势,可过了二十余招之后,就渐渐落了下风。这两个金人虽是一身仆役打扮,但功夫着实凶狠,刀刀都是杀招,俨然也是武林中的好手。白衣少年又连着被逼退了几步,那为首的金人突然大喝一声:“杀!”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铁棒向白衣少年后脑砸去。
白衣少年听到背后为首的金人的叫喊,便心知不妙,随机还剑来挡,不料那金人的铁棒力道甚是沉重,铁棒径直将长剑死死压在了白衣少年的肩膀之上,白衣少年动弹不得。这时那两个仆役刚好也从背后杀来,眼见白衣少年腹背受敌性命就在瞬息之间,突然白衣少年背后血光四溅,紧接着一柄长剑从白衣少年的身后冒出直刺那为
首的金人的咽喉,为首的金人看到这般情形也慌了,便顾不得许多,随手就抬起了铁棒来挡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铁棒刚一拿起,白衣少年的剑便恢复了自由,也无暇去看背后出剑相助的是何人,只是顺势由上向下斜劈一剑,“噗——”那金人从右肩到左肋下被削开了一个大口子,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