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侧脸看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我吏部的官员,我少不得要弄个清楚明白,原来是误会一场。
事后看来,顾郎中家中儿女之间的一点儿矛盾竟然能闹到镇抚司去,而且还被扣上了细作的名头,也有些匪夷所思。”
得,看来这个家伙果然如自己所料,将她摸了个底儿掉。
顾锦圆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裴大人也不是头一天认识我,我在我们那家里,可谓是风刀霜剑严相逼。
我那个庶弟,是个混不吝,也不知道他怎地竟想出了这样恶毒的法子来欺负我,我这个做姐姐的,总得进一进教导之职,你说是不是?这小孩子嘛!总得来点儿狠的,他才能真正记得住。”
她这一番理论,裴砚好像是相信了,甚至还点了点头,然后才笑着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一直养在深闺的顾大小姐,竟然会与锦衣卫的关系这么相熟。”
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锦圆也笑着道:“我也没有想到,裴大人身为吏部堂官,竟认得镇抚司所有的锦衣卫,就是一个小小的经历,也能叫你清楚地记得。”
“秦岩,从前镇南大将军的幼子,父兄亡故之后,便一直在军中历练,只是秦家人丁单薄,他小小年纪无力支撑,最终也不过混了个游击将军。
一直待他亲厚的镇国公府倒台后,他便从军部调回了京城,赋闲半年有余,才谋了份缺,先是去了羽林卫,后又调任金吾卫,最后在锦衣卫得了个经历的职。”
他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顾锦圆的脸上,“职位变化如此之快,就是在上京,也是极少见的。”
顾锦圆面对着他分明带着探究的眼神,眨了眨眼睛,然后幽幽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想到,裴大人竟是这般八卦的一个人。
秦家与赵家亲厚,秦大哥自小就经常往赵家来往,跟我也不是生人,加上我母亲过世之后,他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见到我,少不得就想照拂一二。
至于他这几年为何职位变化如此之快……”
顾锦圆皱着眉,一副难言的样子,“唉!说实话,若不是裴大人你此时告知,我都不知道这个情况。
看来这几年,秦大哥也吃了不少苦,希望他能早日成家,一身的本事能叫上头的人看到,早日出人头地,重振秦家才是。”
这话说出来之后,她竟听到裴砚轻笑了一声。
“裴大人,你笑什么?”
裴砚这个人常年脸上带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就像是一张面具似的,挂在他脸上。
虽然顾锦圆承认,这张面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是十分好看的。
但是看多了总还是会腻。
倒是不如这忽如其来的一下,她的脑海中竟然闪现出一个词儿——活色生香。
裴砚仍旧翘着嘴角,看着面前的少女轻轻摇头道:“顾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若是抛开身份不论的话,你其实很适合演戏。”
顾锦圆半点儿不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反倒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自小我娘家就说我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看来裴大人跟我娘的看法相同。
不过裴大人,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若是抛开身份不论的话,你其实很适合站在高处的栏杆处。”
裴砚不解地挑了挑眉。
顾锦圆便十分认真道:“你若是倚栏而笑,那估计得是万人空巷的场面,大约会有大把大把的人希望能千金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