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人群立刻响应起来。
毕竟相比于恶霸形象的朱家,那潺潺弱弱含泪的小美人更值得人同情。
郑必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顾大人!你可是朝廷命官,应该知道大启律法……”
“郑大人!”顾青山想到顾锦圆说的让他坐上前面那个位子,只觉得热血澎湃,看着对方此时那般硬气的样子,便想到了自己以后可能也会如此,不由兴奋不已,拿出了坐在那高悬的明镜之下的气势,“我不知道我家这丫鬟犯了律法哪一条?哪一条律法规定,丫鬟不能当堂作证,不能将她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是啊是啊!丫鬟也是人,朱家的家丁能说,这丫鬟怎么不能说了?”
人群中各种声音混杂,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怎么感觉这大人似乎是在维护朱家呢?
不是说官官相护么?郑大人按道理也该帮着顾家才是啊!”
这话说着引起了其他人的讨论,“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官商勾结么?这几年朱家在上京混得不错啊……”
郑必清脸上的神色一僵,当即转了口风道:“顾大人说得也有理,那便容这小丫鬟说上一句又如何?”
春芽立刻道:“这朱家公子一直想要娶我们小姐,是因为我们小姐无意中拿到了他的把柄,他便想要将我们姑娘娶回去,不叫她出门。
甚至还拿了许多聘礼去我们家,是因为知道我们老爷为官清廉,家里没有多少银钱,想要借此贿赂我们老爷。
可老爷两袖清风,怎么会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而委屈我们姑娘,当即便喝退了朱家,谁知道这朱公子眼看着婚事谈不成,便起了腌臜心思。
竟然将我们姑娘堵在了巷子里,想要欺负我们姑娘,坏了我们姑娘的名声,那我们老爷也就只能将姑娘嫁过去了。”
“你胡说!”朱太太听到春芽说起把柄,又听到她如此编排自己的儿子,顿时气得火不打一处来,当即便要上前去掌春芽的嘴。
春芽立刻拿出自家小姐的本事来,直接就势往地上一倒,瑟瑟抖道:“大人您看,他们朱家人在堂上都敢这般欺负人,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顾锦圆看着春芽那十分拙劣的演技,不由暗自扶额,还得加强训练才行。
朱太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小丫鬟将了一军,气愤之余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转而对郑必清道:“大人,他们说的这话简直可笑,若是我儿欺负这所谓的柔弱的顾家大小姐。
为何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我儿?我朱家那十数家丁都全部受了重伤?再说了,顾家大小姐一个内宅大小姐,如何能与我儿扯上关系?拿到所谓的我儿的把柄?这样的谎话简直一戳就破,着实可笑!”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啊!”
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上京热心群众又开始议论起来了。
更有好事者,瞅准了商机,当即摸出了骰盅,“要不然,咱们来下个注吧!看看这一次谁能赢这场官司?”
顾锦圆听到外头的动静,嘴角不由抽了抽,她能不能也下一注?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顾锦圆立刻便放声大哭起来,“郑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做主啊!朱家一介商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如此污蔑小女!好歹小女的父亲也是朝廷命官,他敢这么做,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可是小女自小受父亲教导,威武不能屈,今日即便是被他们颠倒黑白地冤枉,我也必须要将事情的真相说清楚。”
她说着干脆站了起来,指着朱太太冷声道:“你们朱家不就是笃定了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才敢这般行凶么?可是这上京也不是你们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在我大启国都如此肆意妄为,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义正严词一番之后,顾锦圆转身朝人群的某个角落望去,然后肃容朝那边盈盈行了一礼,“我知道您不欲叫人知道此事,可如今小女别无他法,只能请大人出来做个明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