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才多大,不好好念书,怎么小小年纪就想着算计自家兄弟了呢?那位子就那么好?
他做了五年,也没觉得多好啊,不仅得天不亮就起床上朝,还得批阅堆成山的奏折,听n多废话,而且,说实话,那椅子还又冷又硬,有啥好坐的?
这时候他倒是忘了,自己当初还不是和自己这些兄弟一样,为了那个位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甚至还甘愿像个女人一样雌伏于莫凡身下。
而且,最后对于自己那些兄弟,他也没手软,该杀的一个不放过,该放的,不好意思,那有吗?
那些兄弟哪个留着不是祸害?留着,那不是找死么?
当然他其实也没杀多少,那些个兄弟,死在他父皇手上的就不少,人老了,又是个皇帝,最是多疑,生怕自己儿子来抢自己的位子,大多数兄弟,也都是老皇帝还在的时候就给砍了,剩下一两个,最后也被楚宁找了借口杀了。
他从来都不是好人,好人也坐不上皇位,更不会为了那个位子不惜一切去讨好莫凡,更在继位后就忙着除掉莫凡这个祸害。
确实,在楚宁看来,莫凡就是个祸害。
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世不去争那个位子了,他的兄弟里还会不会有人像他前世一样放下身份去讨好莫凡,更不知道那人这一次又会支持谁,反正不会是他。
不过,反正他也活不长了不是,想那么远的事情作甚,他兄弟们还没坐上位子他就翘了,也不怕有人来杀自己。
说实话,想到这一世莫凡会帮他兄弟们中的一个,会像当初对待自己一样去对待别人,楚宁心中还觉得怪怪的,有点儿不是滋味。
将自己的心思归结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吃到葡萄更是嫌葡萄酸,楚宁很快看开了,看开的同时,他还在好奇,这一次倒霉的会是他的哪个兄弟。
视线在自家兄弟脸上扫了一圈,楚宁发现,自家皇帝老子基因还不错,至少几个儿子长得都还是不错的,没啥歪瓜裂枣,至于其中长得最好的,楚宁摸了摸自己肉肉的下巴,很自恋地想,看来爷长得还是最好看的。
不过,这次可得好好练武了,可不能因为嫌累就偷懒,搞得最后长得像个娘们儿似的。
咳咳,想远了,他可就能活十三岁,想要长成莫凡前世那样高大挺拔的身材,这辈子看来是没戏了。
哎。叹了口气,楚宁突然有些郁闷自己的命数了,他怎么就那么短命呢?想想前世,十三岁前,他也没有杀人放火穷凶极恶啊?
虽然脾气是坏了点,也经常惩罚宫人,但也很少打死人啊?不过就是皮肉伤而已,怎么老天就只让他活十三年呢?
难道是他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世遭报应了?
楚宁正一个人神游天外,夫子已经宣布下课了。
对于那老学究所说的话,楚宁觉得就这一句最实在,夫子一走,他也站了起来,东西不用他收拾,他的伴读自然会替他收拾好,楚宁要做的,就是整理下可能乱掉的衣服,向自己的兄弟们告辞,然后,再以皇子的仪态走出门,仅此而已。
不过,作为皇子,其实是件麻烦的事儿,尤其是当有人将你视作竞争对手的时候。
楚宁母妃是月妃,家族势力颇大,在朝廷上很能说得上话,自然,楚宁也被很多人视为皇位的有力角逐者之一。
是以,他的兄弟们会时不时地挑衅,那也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都还是小屁孩儿,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五弟最近似乎不大听课,难道是觉得夫子教得不好?”
看吧,他还没走出门呢,就有人来挑衅了,不得不说,这话说得还挺有技术,不仅说出楚宁最近没听课的事实,还告起楚宁的罪来。
楚宁看了看门口,那老学究可还没走远呢!这不,听见二皇子这话,直接就停在门口不走了!
他要怎么回答,他敢说是吗?他要敢说是,楚宁毫不怀疑,待会儿他就得被父皇派人叫去训话,不仅如此,回去后他母妃那儿也不会放过他?
还真是皇家出来的孩子?瞧瞧年纪不大,心眼儿就是多,算计起自家兄弟来更是毫不手软!
楚宁看着刚才说话的二皇子,心里很是不屑地说,你有啥好得意的,前世还不是死在爷手上,这时候在爷面前嚣张,看你当初那怕死的模样,爷都嫌丢脸!
不过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可不敢显露出分毫,嘴上就更不敢说了。
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楚宁的心眼儿那叫一个多,做戏的本事要是放在现代,绝对能拿奥斯卡小金人儿。
几乎连眼珠子都没转,楚宁看着二皇子,脸上瞬间换了副惊愕的表情:“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夫子德高望重,满腹经纶,才高八斗,讲解深入浅出,能得夫子教导实乃吾之幸事,弟弟怎会觉得夫子教得不好?弟弟这几日只是悔不当初自己太过顽劣,辜负了夫子的一番教导,正想着应该改过自新,认真听从夫子教导,以夫子为楷模。”
楚宁一番话说得自己都快吐了,脸上却是满脸崇敬,说到当初太过顽劣时也是一脸懊悔,看得几位皇子以及周围的皇子伴读一愣一愣的,就连楚宁的伴读周博也纳闷,自己这位向来难伺候的主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儿了,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可没少听楚宁背地里念叨夫子是老学究的。
不说这些孩子们不明白,就连外面的老夫子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不过他想的和这些人想的可不一样,他想这位小祖宗可算是明白了,也不枉自己一番谆谆教诲,想着想着,心里对于这位风闻不是很好的五皇子,便满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