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实在太过惨烈,那成千上万的□□混血人没有自主生存的能力,由于宫老夫人始终病
重,无法及时开启地库,竟然全部窒息或者饥饿而死,终于能够进入救援的时候,只见尸横遍
地。而剩下的那一些囤积的蛋白质药丸,被宫政和跟实验中心一起,全部销毁。
从那开始,他就想方设法补救,可以用散尽家财也要尽力弥补来形容。
“我不会去打扰他们,”宫政和说,“也绝不让其他人去打扰他们。”
蔡斯年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抱住他。
两个人在晚霞之下安静地拥抱。
但这件事给宫政和的打击实在太大,从只言片语中,蔡斯年能感觉到,他的痛苦、迷茫,对于人
的绝望,对于自身的怀疑。宫政和之前很低落的一次,曾经说过:“我并不信神,但我觉得至少
我身上,确实背负着原罪,永远也洗不清。”
不是你的错。
蔡斯年无数次想这么说,但也知道语言的苍白无力。
今天他忽然福至心灵,说:“政和,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宫政和有些惊讶,蔡斯年接着说:“我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地球,那里的我死了,可能因为与这里
的这个人无论长相,还是名字都是一样,很可能是什么平行宇宙,或者前世今生,就又继续活了
下来。”
“我……”宫政和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来是这样。”
蔡斯年说:“你应该猜到过一些,不过我不是随随便便就告诉你,我的这个事例,对那些想要永
生的人而言,可能有很大的价值,我要是随便告诉哪个人,没准就被抓去做实验了。”
“不过你不一样。”他说,“你是好到,我相信不会故意去伤害任何人的,你是我完全信任的
人,你已经做了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不要太为难自己。”
宫政和眼睛有些湿润,揽着蔡斯年的肩膀,坐在山丘上,看着远方的轻轨,旅人,连绵的山丘。
“告诉我你以前的事情。”他说。
蔡斯年挑挑拣拣,隐瞒了许多伤心的事,吹了许多牛逼。
月上枝头,星空闪烁。
蔡斯年靠在宫政和身上:“嗯,所以有些事情,就算很难也别放弃。”
宫政和点了点头,又问:“你说什么事?”
就是这样,先是无条件地赞同,然后才反应过来。
蔡斯年对着他笑:“要个孩子吧。”
宫政和怔怔的。
“哪怕很难,但我们可以一直试,就用最普通的方法,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只是不能放弃尝
试,对吧?”
宫政和抱住蔡斯年,过了一会,蔡斯年感觉自己肩头似乎湿了一些。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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