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轻微的脚步从山下响起，那雪花落到那人的头上，融入了他的发丝，一点又一点，一滴又一滴。
那如墨的发丝从根到尾，一点一点变作雪白，他身上红色的衣服一点一点褪去颜色露出了原本的雪白，仿佛融入了雪之中，就连脸庞，都透出一股不寻常的病态苍白。
“碰——”他无力跪下来，抬头看着这满山的雪花，神色有几分恍惚。
从生来，他就是一个人的影子，现在，他终于谁的影子都不是了。
“呵。”
若寻一梦梦千景，何堪在世枉为人。
不要回头
【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不要回头，沈明，永远不要回头。】
……
沈明猛的睁开眼睛，有些恍惚的看了看四周，是云霄峰中他之前的府邸，这次，又是多少年了？
沈明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是之前的极乐峰的统一服装，沈明有些疑惑的喊了好几声系统，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去哪儿了，还是没有找到他？
沈明突然发现，自己对系统有些依赖，毕竟难得对他那么好的人啊。
“嘎吱——”推门而出，门外站着一人。
白色衣袍随风飞扬，定定的看着屋内，苍白的面孔有些脆弱，尤其是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眶，似乎阅尽了人生苦痛。
“白……”沈明有些发愣，嘴唇轻轻启动，有些不是滋味的叫出了那个名字，“……白飞云。”
“师兄。”白飞云看起来比之前憔悴许多，看见沈明出来之时甚至有些恍惚，半响才回过神朝着沈明走近，然后伸手仿佛想要触碰沈明，然而手指在接触到沈明脸庞之时却迟疑了，隔着虚空细细描绘着沈明的相貌。
“白飞云，你、”沈明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师兄，我等了你整整一千年。”白飞云叹息着开口，他看起来似乎很脆弱，一碰便能碎了一般，但那双眼睛却透出十足的光亮出来，是啊，他终于等到了。
“已经过了一千年了吗。”沈明喃喃说道，为什么过得这么快，还有系统呢，为什么它直到现在都没出现呢。
白飞云瞧见沈明的模样，垂下了目光，“那日师兄死后，我便一直保留着师兄的尸体，直到有个自称天道的人来找我，说你会回来，所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等着师兄你回来。”
“那天道呢？”沈明有些忐忑的问道。
“轮回改命是逆天而行，他本就是天道，如此，大概是陨落了吧。”白飞云的语句很轻，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师兄，我等了你一千年，我没有再滥杀无辜，我只是把仙宗占领了下来，然后一直等着师兄你回来。”白飞云有些急促的说道，神色几乎也带了几分慌张，“我还是魔，但我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修为，不会再伤害师兄了。”
沈明神色一时之间有些扭曲，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之前过往，你我应当互不相欠了。”
“那师兄，”白飞云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师兄不会再怪我离我而去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