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压抑整整持续了二十年,直到先帝驾崩,景耀成功的夺得了地位,他才终于扬眉吐气起来。因为那二十年的憋屈,登上帝位大权在握的景耀从不会委屈自己,想做什么立刻就做,想要什么马上抓过来!
刚刚在慈宁宫,他就像舔舔这两颗琉璃珠子了。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那还用等什么?
口感怎么就这么好呢!
景耀舔的上了瘾,薄唇顺着温热的眼皮一路向下,到了鼻子尖儿,舔一舔,到了唇珠,舔一舔……
“皇上!”
刚露出来的珍珠似的小牙,舔一舔。
“你——”
“别动!”景耀两只铁臂稍稍用力,身下乱动的白白嫩嫩的小太监就被箍在了他怀里。
景耀终于能专心下来,他含着两片软软滑滑的唇,不知足。又将舌头探进了小太监的口中,顺着小太监的贝齿舔了一圈,还不知足。舌头上探,触到小太监的上颌,引得小太监的睫毛眨的欢快,他仍旧不知足。直到与小太监的舌头交缠成一团,与它共舞,景耀仿佛终于找到了目的地似的,及其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又乱又滑!又香又甜!又麻又酥!
景耀着了迷,直到身下的小太监脸颊通红,憋得喘不上起来,他才放过了这个不中用的小笨蛋。
这人是他的爱人,但在这个世界却是两人的初次见面,他直接凑上来吻,许锦逸倒是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揪了揪眼中带着三分怒气的小太监的脸颊,“朕要写字,来给朕磨墨。”
倒是很会使唤人!许锦逸微不可见地哼了一声,跟在景耀身后。走到御案前,他向研中点了少许水,左手牵着袖摆,右手拾起一块雕着精美龙纹的墨块,轻而慢地,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
连磨墨的姿势都如此动人,景耀深深看了许锦逸一眼,待墨迹已是浓淡相宜,便拿着湖笔在其上轻轻蘸了蘸,数行狂野的草书一挥而就。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许锦逸瞥着余光看了一眼,暗自嗤笑了一声,老色鬼!
景耀将纸张轻轻抖动,待墨迹已干,随手将这张纸扔到了许锦逸的怀里,“赏你了。”
许锦逸将这张纸摊开,横竖折了两折,脸上既不显开心也不显生气,倒是让景耀摸不准他的想法。
景耀不想否认,刚才写这幅字,也是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凡是和慈宁宫搭上边儿的人景耀都觉得膈应,譬如深受那老太婆宠爱的姓李的太监,看见他景耀就恨不得打断他的狗腿,毒哑他的狗嘴。
但今日在慈宁宫见着的这个小太监,真是让他从心底里欢喜出来,这种生命中仿佛猛然现出一个温暖的皎月般的突如其来的明亮景耀从未有过,他也不想放过,直接让人搬来了乾清宫。
刚才那个吻,完全是意外动作。
谁让这个小太监如此诱人?从乌黑的头发丝儿到纤弱的脚底板,统统勾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欺身而上。
脸蛋也香,嫩唇也软,舌头又滑,让他不知不觉就吻了这么久!
太子如今都快十五了,景耀不能否认他曾和女人缠绵过。但除了完成任务般初一十五在正妻那儿待上两天,剩下的日子他鲜少和女人度过,自皇后去世后,那两天也不用去了。
最近几年,他更是清心寡欲,一看到女人就厌烦得很,竟从未踏入过后宫半步,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而前几年数的过来的几次敦伦,他一次也没有吻过那些女人。一是那些女人为了不在御前失仪,即使在晚上也涂着或浓或淡的口脂,让他看了生厌。二则便是即使那些女人擦掉口脂,唇形亦是十分好看,他却没有与那些女人接吻的意识。
但贴上这小太监双唇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懂了,仿佛醍醐灌顶,又仿佛是开了灵智,怎么舔,怎么勾,怎么嘬,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而且乐此不疲!如果不是顾念着小太监喘不上来气,他还会吻得更久!
原先本以为是自己是性欲寡淡,但直到此刻,压抑了十几年的渴望遇见小太监的这一瞬间突然爆发出来,本来让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小太监面前溃不成军,景耀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清心寡欲,他是没遇见让他性欲大涨的人。
显而易见,这个小太监就是能让他性欲大涨的人。
新接触一件事物,总是会好奇的,景耀也是如此。他好奇接吻的美妙感觉,他怀念与小太监唇齿相贴的滋味儿,他渴望再一次将小太监吻到窒息。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做的再多一些,不仅仅是只亲个吻……
这种带着渴望的、带着感觉,带着好奇,又有似乎带着几分羞涩的感觉让高贵如九五之尊的景耀在小太监面前自退三分。
断袖分桃,龙阳之好,景耀熟读历史,怎么不知道自己现如今的迥异?或许他天生就喜欢男人?
但这有什么?他如今是大梁的皇帝,是大梁唯一的主宰,手中明里暗里的势力更是极其庞大,他喜欢男人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景耀不关心天下万民怎么想,也不关心文武百官怎么看,但面对着眼前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太监,他却迟疑了。
下意识地,他没有将这个小太监当成可以颐指气使的奴才来看待,更没有将他看做是可以随时亵玩的毫无尊严的娈宠。
也许是因为这个小太监是唯一一个让他从心底里产生欢愉之情的人,也许是因为这个小太监是唯一一个让他产生亲吻甚至敦伦的渴望的人,也许只是因为小太监那双黑亮亮的如同琉璃一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