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锦懒得和廉王多话,径自走到医馆门口拾起地上的玉佩,冲袁儿方拱拱手,转身离开了。
“呵,这小儿还挺狂的。”梁昱身边的门客不悦地斥道。
袁儿方眯起眼:“燕子玲珑佩?”
梁昱:“何物?”
“哦,殿下久居庙堂,对江湖事可能不太了解。”袁儿方望着燕重锦消失的方向道,“那小子可能是燕家人。”
一听燕家,梁昱便来了兴趣:“袁统领可确定?他是燕家何人?”
“应当错不了。武林盟长老挂腰牌,盟主系玉佩,他的燕子玲珑佩应当是燕盟主的。”袁儿方匪夷所思地道,“能拿到燕不离的腰佩,莫非那孩子就是燕家的小少爷?”
梁昱仿佛被人当头闷了一棍:“你说他、他就是燕重锦?!”
袁儿方迟缓地点点头。
梁昱身子一晃,硬撑着没倒。
刑部和顺天府的官兵终于护着梁焓姗姗来迟。袁儿方和廉王听闻太子遇刺,皆面露惊色。
袁儿方立即入宫奏禀圣上。老皇帝一听小儿子差点被人宰了,二话不说调拨了三百御林军,将整条街衢和医馆封锁包围。
“刺客还在不在里面不清楚,不过这间医馆恐怕有问题。”燕重锦望着那面题着“子午堂”的匾额道。
梁焓没敢抬头,只颤巍巍地将面具递给他:“护卫路上捡的,您先戴上吧。”
子午堂的主人名叫陈砚,已有七十高龄。陈家世代行医,因医术精湛,在东都城里也有不小的名气。
官兵将医馆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没找到那只千机弩。所有病患也检查了一遍,未发现背上有伤的可疑之人。
“会不会压根就没逃进医馆?”梁焓问道,“当时你追在刺客身后,但凡有脑子的也不会跑回老巢吧?”
“理是这个理。”燕重锦不习惯屋中的药味,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可若是栽赃嫁祸的话,为什么偏偏选这家医馆?又为什么刚好冲出来一辆马车?”廉王和大内统领也出现在此地,真的只是巧合么?
陈砚父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停叩头:“冤枉啊太子殿下,小人怎敢收留刺客”
“爷爷,爹爹,出了什么事?”后门打起帘子,一个老妇人搀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走了进来。
“没啥事,大冷天的,你出来做什么?”陈砚道,“芊儿快跟奶奶回屋里呆着,这儿有我们”
看到一屋子凶神恶煞的官兵,娇柔的孕妇面露惧色,怯怯道:“是,孙女儿这就回去。”
“等等。”陈砚指了指窗下的炉子,“芊儿的药好了,老太婆你端走吧。”
“好老头子你们醒着点神,别得罪了贵人。”老妇叮嘱了一句,端着药锅,和孕妇退了下去。
梁焓看到这儿,摆手道:“不好意思老人家,是本宫搞错了,咱们走。”
陈砚估计也没料到堂堂太子会向他道歉,一时愣在原地。
一众官兵撤出了子午馆。袁统领领着一队御林军打马而来,奔到医馆外,向梁焓禀道:“殿下恕罪,末将带人追踪到城外山郊,发现那辆马车坠毁在山下,里面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