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啧啧啧,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呐,学那市井无赖爆粗口可是犯规哦。来人呀,掌嘴。”
立刻就有侍卫进了牢房,捉住戴着手铐脚镣的王想左右开弓就是几巴掌,但是侍卫出来以后,王想缓过气来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骂。
“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都不明白,你还真是被家里人给宠坏了呢。”我淡定地喝了口茶,对侍卫说,“去把他的门牙敲下来,接下来他每骂一句,就敲掉他一颗牙,敲完为止。”
第六天。
王想已经彻底没了脾气,现在的他眼圈青黑,须发蓬乱,双颊深陷,灰头土脸,浑身散发着一股馊味。
“仙师大人,是我没脑子,我有眼无珠,求求你放过我吧……”他一说话就漏风。
我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这都还不到一星期呢,你这样可就不好玩儿了。”
“你……你不是人!你简直是恶鬼!”王想在角落里缩成了一团。
我笑了:“我对你做什么了?还是说你以为全天下就你的身子最金贵?你可知道你胡乱放火,害我的一个侍卫救火时被烧伤,很有可能要永久失明了,就算我把你眼珠子挖了,你赔得起他的下半辈子吗?”
我鄙夷地看着地上那坨人形垃圾:“我听说你是现任家主的独子,大概从小被家里宠得顺风顺水,做什么事都不需要受罚吧,所以你不知道,杀人放火按律当斩,也不在意火势失控的话会有多少人因此遭难。我都还没给你上烙铁呢,你就觉得自己已经奇惨无比了,那你知道人被活活烧死的过程会有多惨吗?不如我们来模拟一下?”
“啊——!!!”我还只是口头说说,王想就已经崩溃地在地上嚎叫起来。
我们这边一点都不着急,可是王家那边却早已急坏了,王想毕竟是王家的少东家,家主的独生子,现在被人说抓就抓了,还是证据确凿可以判斩立决的那种,别说家主舍不得儿子,整个王家的脸面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从王想被抓的第一天起,他们就不停地往我住的地方跑,王家的家主虽然没有露面,却也派了不少江南一带的老掌柜和亲戚过来试图说和,可我仙师大人的面岂是他们想见就能见到的?
我拒不接见,他们就想着法儿地来堵我,不过有楚封拦着,这些人一点儿都打扰不到我的日常生活和每天去府衙“问候”王想的行程。
后来无计可施的王家人甚至说动了同为五大家族的柳家,派柳晋卿过来当这个说客,希望我能开个条件把人放了。
我想了想,朋友的面子我不能不卖,但是那个人渣我也不打算就这样轻轻放过,就让楚封谎称我偷溜出去玩儿了,把柳晋卿也堵了回去。
一直把王想关了差不多一个月,来福终于带来了京城的消息,皇帝希望我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大。
我估摸着王家的胃口已经钓得差不多了,王想的牢饭也已经吃够了,才勉为其难的给了王家一个面子,答应他们用白银十万两来交换王想。
十万两,是一笔足以令大陈的省级政府都肝儿颤的巨款,对于这帮大陈最大的吸血鬼来说却只是小钱罢了。
尽管如此,前来交涉的王家长辈仍然试图坑我:“我们一时只怕凑不出那么多钱,能否宽限则个,分几次付清?”
“那我也把王想分几次还你可好?”我在面具后面高贵冷艳地说。
“……什么意思?”
“就是这次还你两条胳膊,下次还你一条腿什么的。”
“不、不用了!”那人被我平淡的语气生生吓出了一头汗。
不管怎么样,王想总算是被放出去了。要知道牢饭可不是这么好吃的,进来时翩翩贵气佳公子,出去时已经是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再看像捡破烂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府衙大牢里吃牢饭的。
后来我听说,王想回去以后性格大变,成天躲在房里不敢见光,看见哪个亲戚都觉得人家要害他,还动不动就歇斯底里地发脾气摔东西。
于是坊间就有传言说,王想性格大变,是因为我这个护国仙师天天跑到府衙大牢去对他下咒,才把一个好好的人弄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仙师不是你想买……
可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替他父母教育了一下这个大龄熊孩子,给他普及了一点儿别家孩子早就该见识过的社会常理而已,就算他受不了崩溃了,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弱爆了,才不是我的错呢,你看楚封经历了比他惨几百倍的事情也没崩溃不是吗。
不过这么一来这个半疯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想要成为王家的继承人也就基本上已经没希望了,而且超级擅长落井下石的王异早已趁王想被抓的期间,顺走了他的帐册,接管了他的店铺,霸走了许多王家家主本来想留给独子王想的资源。
“这个王异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得知了那厮的所作所为以后,我不禁感慨道。
“我倒不这么想。”楚封说,“此事看起来干得漂亮,但是经商其实就跟打仗一样,如果没有全局观,哪怕每战必胜,最后也会输掉战争。他这一次狠狠地摆了堂兄一道,看似手段出众,短期内获益无数,但是即使对自己的堂兄也能如此阴谋陷害、落井下石,叫王家的其他人会怎么想?怎么看他?”
“也是哦。”我怎么越发觉得这个不容小觑的智商帝,其实只是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跳梁小丑?
我们这样编排王异,他本人自然不知道,隔天居然还提着礼物上门拜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