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臣慢慢走到农场,看见楚广玉靠在木房子窗户边的栏杆望着山下的风景,司球球被他一手揽着坐在一双大长腿上,身上包着红色的披风,头脸上还搭了一条挡风的手绢,明明眼睛都被挡着看不见了,喉咙里还咔咔咔笑个不停,估计没有人能弄懂他到底为什么总笑得高兴。
楚广玉低头冲儿子打了个响声,笑眯眯地说:“真可惜了司球球,可惜你这两条腿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然就能下去撒欢了。”
司球球肯定是听不懂他的话的,但是听到爸爸带笑的声音,小脸顿时笑得更欢了,没有捆起来的双手一抖一抖的,那兴奋劲啊,真是恨不能直接跳起来上房揭瓦。
司臣看着他们的样子,便打消了把刚才的糟心事告诉他的想法,至少这么开心的时刻,就别说了。
山上的风比较大,为了不吹到司球球,宽大的窗户上垂着两层纱帘,外面一层被风轻轻吹着飘扬了起来,十分的好看。
司臣站在下面一点的地方,仰头定定地看着窗户里的风景,觉得他当初把人娶回家的决定是对的,尽管有些趁人之危……
“喂,站那里做什么?当雕像啊?”楚广玉一低头就看见司臣傻站在窗户外的小路上,随手扔了个果子下去。
司臣一抬手接了个正着,直接塞进了嘴里,也不走正路了,有力的大长腿在土坎上踩了几脚,楚广玉就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翻身进了栏杆里面。
“你……”楚广玉还要张嘴说话,司臣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嘴,在亲吻间,又将那个嚼得有些碎的果子喂进了他的嘴里。
果子香甜可口,但仍然带着一丝微酸,楚广玉最喜欢吃甜食了,最讨厌的就是甜味中夹带的酸味,他怀着司球球的时候,爱吃酸得能掉牙的东西,现在就不行了,碰着酸的就觉得难以忍受。然而从司臣嘴里喂来的东西,似乎甜得有些过份了,醉得有些醉人,楚广玉不由闭上眼睛。
两人吻着吻着就忍不住呼吸粗重起来,司臣捧住他的脑袋,吻得有点不可控制。因为球球的出生,两人有一段时间没做了,虽然说球球的出生十分玄幻,不像女性生产那样会伤极身体,但司臣对那时候看到的场面仍然心有余悸,再加上母亲宋兰馥的耳提面命,老婆坐“月子”的时候,司臣哪里敢越雷池一步。
然而两人到底都是正值壮年的男人,血气方刚的二十来岁,要不是每天晚上司球球这个超级大灯泡都要睡在他们旁边,两人早就恨不能每晚都能来一两炮,以解周身热火……
“嘻嘻嘻……”
气喘吁吁、热度节节攀升的房间里忽然传出来一阵小孩的笑声,把沉浸在亲吻中的两个爸爸都吓了一跳,赶紧后撤分开。
球球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他们在干什么,坐在两人中间,笑嘻嘻地看着两个爸爸,双眼亮晶晶的,就差要拍手叫好了。
被儿子围观了现场,虽然只是亲吻,但两个爸爸还是觉得挺尴尬的。一向脸皮超厚的楚广玉都有点脸红了,把脸转到了一边,更别提司臣这个闷骚了,低头跟打扰自己的好事,而且明显不止这一次的司球球对视一眼。
司臣长像硬朗刚毅,眼睛尤其深邃锋利,天生自带了一股压力,尤其是不笑的时候,小孩子跟他对视就没有不被吓着的。但是司球球那明显也不是普通娃娃啊,跟爸爸对视一眼,害怕就别说了,完全不杵他,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咔咔咔地笑得恨不能整个农场都能听到。
司臣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么个小不点,总有一天会长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
楚广玉咳了一声,把小不点放到他怀里,真别说小不点看着不重,在腿上放这么半天,还是挺麻脚的。
“你怎么上来了?电话打完了?”
司臣把小不点竖起来,让他一双小脚在自己的腿上踩来踩去,一边回答道:“打完了,董少华会过来,爸爸让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一趟。”
董少华这个名字楚广玉有印象,而且还挺耳熟的,他记得他们结婚的时候这个人是司臣的伴郎之一,而且似乎还是最有身份的一个。反正他的农场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有朋友过来玩他当然欢迎,不过听到他后面一句话,就顿了顿。
“怎么了?”司臣抱着儿子逗了逗,敏锐地感觉到了楚广玉的情绪有些变化。
楚广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司臣秒懂了他的意思,他微微偏头想了一下,也没有隐瞒:“温和儒雅,平易进人,不过他入仕途多年,所以也不会是普通人。”
楚广玉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一个游走在政坛多年、还是从有着强大背景的大家庭出来的人,真要说他多好说话是不可能的,楚广玉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这个预防针打得还挺狠的。”
司臣笑了笑,从儿子身上腾出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说:“有我在,不要担心。”
楚广玉斜睨他一眼,也笑了,“那当然。”他从来不是一个害怕困难的人。
司球球不甘寂寞地在爸爸腿上跳了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扑,“咚”一声一头扎进两个爸爸中间,把两人吓得着实够呛,小家伙却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个游戏非常好玩。
楚广玉无奈地抱人抱起来,点着他的脸说道:“小家伙真调皮,小心你爷爷奶奶不喜欢你哦。”
司球球当然是不懂这些的,小嘴一张,就要去咬楚广玉点在他脸上的手指,吓得楚广玉赶紧把人指给抽了回来,小家伙真是见了什么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