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三看着石磨磨出来的浆水，里面稀稀拉拉还成粒的渣，整个人都麻了，“你们的石磨这么特别的嘛。”
他头一回见石磨磨出来的浆，居然还是带粒的。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他莫得办法，只能找来凿子，自己动手先把石磨改一改。
这一改动，就是三天。
小二嘲了他三天：“中午了，我的豆浆在哪里？”
“中午了，你的香皂在哪里？”三三幽幽回嘲。
玩家相爱相杀，哪里够痛踩哪里，主打就是一个必定要创死对方。
等到第四天，第一批香皂成功出炉后，滚烫的豆浆、豆腐脑、豆皮、豆腐、腐竹、豆肠、豆筋、豆芽……
除了豆豉、酱油、腐乳还需要点时间发酵，三三把自己会的豆制品几乎都搬上了桌。
嬴渠梁和卫鞅在政事房谈完事情，君臣二人直接就相携上桌，净手用饭。
高脚桌椅使用一段时间后，他们如今基本适应，且发现比之从前更舒适后，果断就把胫衣换掉，穿上胡服里的长裤子。
一群人吃饭久了，也乐得享受那份热闹，而不是分餐。
君臣对豆制品半点不熟悉，吃一口就得问上一句，问什么东西做，如何做，是否繁琐复杂云云。
有人捧场，三三也高兴，一高兴就全说了，还说得十分细致，半点儿保留也没有。
“这些——”嬴渠梁扫过桌上十几样菜，神色讶异，“都是豆子所做？”
“是呀，都是豆子。”三三只关心一点，“男……咳，秦公和左庶长觉得好吃吗？”
他嘴里先说秦公，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卫鞅。
灼灼的眼神，像烧着火一样。
秦公夹了一片同鱼肉一起，煮得滑嫩的腐竹，语气有些哽咽：“好吃。”他嚼完腐竹，又夹韧劲浓香的豆皮，塞进嘴里，却不见咽下去。
卫鞅不似他感伤，用勺装起一块白嫩豆腐，嚼完才冷静点评两字：“好吃。”
好吃，好嚼，并不难做，也不是耗费大量豆子只得一小份菜式的浪费。
这又哪里是一个简单的“好”字足以形容的。
秦之食物，比山东六国，实在匮乏太多，难得碰上这般可以改善黔首菜式的菜品，莫怪他们君王失态。
三三看秦公哽咽，人都蒙圈了。
不是，他的手艺也没好到足够让人吃哭吧？
转念想到纪录片里，先辈艰苦的日子，吃糠咽树皮也不是没有的事情，老百姓能吃饱饭的日子还得等到杂交水稻出现以后。
他忽然就萌生了一种想法：他要把这些做法还算简单的菜式，全部都送给黔首。
不等踟蹰用什么交换菜式的嬴渠梁开口，三三就主动提出这件事情。
“多谢仙童。”秦公郑重做了个长揖，深深躬身，“有诸位，实乃我秦国之福。渠梁着实，无以为报。”
他……何德何能。
三三听得怪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儿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