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郎他们也知道周吴氏刀子嘴豆腐心,人是好的,大家伙儿和她处的还成,总爱说笑她两句。
“不过顾家有钱,估摸着也看不上做夫子这仨瓜俩枣的。”
“哼,也不知是自已不干了,还是学识有限,教不了了呢?”戚李氏在一旁和刘莱蛐蛐道。
“就是说呢,这好差事儿能说不要就不要?我咋就这么不信。”
刘莱附和道,他是平等的看不惯所有比他家日子过的好的人家,就连戚李氏他也和旁人一起蛐蛐过。
“不懂别瞎说,人顾夫子家里有的是钱,你觉得好的差事儿,对人家来说,也就那样儿。”
一旁的李欢白了白眼,这俩人真是够了,心窄眼瘸的,谁都能说嘴两句。
刘莱白了他一眼,“哪儿都有你,显着你了,又没说你,你急啥?哦,莫不是你和那顾尧有一腿罢。”
李欢闻言差点儿急红了眼,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沉冷的声音传来。
“你说谁和我有一腿?”
大棚这儿的众人纷纷侧目,颇觉刘莱初来牛犊不怕虎,连顾尧都敢编排,胆儿可真大。
戚李氏见顾尧过来,缩了缩身子,悄悄往一旁走去,恨不不能立马和刘莱撇清关系。
刘莱看着着眼前五大三粗的汉子,心底发怵,硬着头皮道:“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何必当真。”
“玩笑话?你可知平白污人清白,可是要打板子,罚银钱的。”
一旁卖豆腐顺便看热闹的田婶子闻言,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熟悉的话,熟悉的腔调,只不过这回是不同的人罢了。
如今田家连在家里蛐蛐顾家都没有过了,自打顾家门口有了小集市,她心有惴惴的来卖豆腐,戚莳也没仗着顾尧赶他走,她心里对顾家的恨就这么慢慢消散了。
这儿集市人多,戚莳一天除了冬时多卖点儿,其他的时候卖的也不多,她如今的生意和之前比也没差太多。
“怎的,你们清水村是连话都不能说了不成?”刘莱见自家汉子抱着儿子走了过来,腰杆儿一下硬了起来,底气十足道。
顾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许久没人敢冲他吆喝了,“你既然觉得无错,那咱们就去县衙,让青天大老爷判判,你这话能不能随便说。”
“衙……衙门?你吓唬谁呢?”刘莱有点儿被吓到了,不过平民老百姓都对县衙敬而远之,他自觉顾尧也是不敢的。
“哎,顾兄弟,都是误会,我这夫郎说话不过脑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走来的刘莱相公冲顾尧连忙赔不是道。
在清水村过了这么久了,村里大事儿小事儿的,他也了解的门清儿,前几日和他熟悉的村里人还说,惹谁都别去惹顾尧呢。
刘莱看了眼这没出息的自家汉子,还想让他给自已撑腰呢,这眼看着就要跪舔人家了。
晃荡着被派出来来买酸豆角的村长见这儿围了一圈儿的人,“怎的了?”
“哎,村长,您来了。”
“村长,您可得评评理,我不过是说嘴了两句,这顾尧便上纲上线的抓着不放,要拉我去衙门说理呢。”刘莱恶人先告状道。
村长扶额,这熟悉的感觉,真真是仿若昨日重现,看了顾尧一眼,对周边人说道:“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人七嘴八舌的讲了一通,村长理了理,顺了顺,冲刘莱气道:“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哥儿名节多重要你不知道?!”
刘莱愣了愣,诺诺解释道:“我不过是嘴快了些。”
李欢委屈到眼睛都红了,“村长,这话怎么能一句嘴快便了事了,三人成虎,若是传出去,没影儿的事也成真的了。”
“就是村长,祸从口出,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旁的谷叔么气愤道。
周围的人也都向着李欢说话,村长看了眼没吭声儿的顾尧,开口道:“既如此,板子在咱们村里便不打了,但你们要赔顾小子和欢哥儿一人一两银子,以示惩戒。”
刘莱直道:“你们……你们清水村排外,就没拿我们当自已村的人!”
刘莱相公连忙拉了他一把,还嫌事儿不大啊,“村长,别听他的,只不过这一下子二两银子,家里着实是拿不出来啊。”
他们今年开了荒地,种了土豆,也存了些银钱,不过紧着家里花,也确实没那么多的银钱给他们。
“既如此,先拿一两出来,剩下的写个欠条,明年要还。”村长开口道。
刘莱相公连连点头,心头似在滴血,刘莱脸色也不是很好,但他自知在村里势单力薄,怕惹急了村长真把他们一家赶出去。
村长开口冲众人道:“大家伙儿也要引以为戒才行,不是什么话都能随口说的,需得谨言慎行,若是再有人乱嚼舌头,罚的可要比这回重了。”
众人纷纷点头,其实出了田家和顾尧对上的那事儿后,村里少有敢大庭广众之下说嘴的了。
吃撑了
顾尧不用每日去村学教书,冬时天儿冷,戚莳在大棚那边卖豆腐和豆腐脑儿,他便在家里看顾起了孩子。
日子在平淡中缓缓流过,转眼家里的猪崽也出栏了,瑞雪飘飘,清水村家家户户开始忙活过年的吃食。
炖肉的香味在村里四处飘荡着,过年一年中最闲适高兴的时候,鞭炮声一直响到了正月十五才停歇。
今年元宵节,大宝二宝长大了许多,拎着顾尧特意去镇上给他俩买的小灯笼,伴着清冷的月色,在院子里哒哒哒的跑来跑去,灯芯烛火摇曳。
戚莳今年按往年的习俗,做了一大锅的元宵,大宝肚小嘴大,戚莳一时心软,结果给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