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莳和李淼也没想到还有这讲究,忙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注意的。”
李淼大嫂笑着摇了摇头,“没了,去那也就是做做喜被啥的。”
戚莳心里有了点儿底,等去云家时,找了身儿今年刚做的新夏衣,想了下,把柜子里的一对儿玛瑙手链戴上,他还是更喜欢玛瑙的颜色和样式。
等到了云家,已有几个妇人夫郎在堂屋说说笑笑了,见戚莳来,都还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除了戚王氏没拿正眼看他,他也是没想到云家还请了戚家的人。
戚莳有些腼腆,轻笑着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坐到李淼旁边去了,云婶子笑道:“莳哥儿来了,平日里时不时还能见着淼哥儿,倒是少有见你出门去旁人家唠唠嗑儿的。
戚莳脸色微红,抬手抚了抚鬓角落下的一缕头发,声音有些小道:“家里事儿多,没什么时间出来。”
一夫郎笑道:“可不是,顾家那么些个家禽牲畜,也得亏莳哥儿和顾小子能干,一般人还真忙不过来。”
一妇人眼见,戚莳抬手便瞅到了戚莳腕间的玛瑙手链,顿时眼红道:“还是莳哥儿有福气,瞧这身儿棉布衣服,旁人谁家舍得这样穿啊,还有手上戴的手链,得值不少钱呢吧?!”
戚莳闻言紧了紧衣袖,“也没多少银钱。”
李淼见状道:“哪有周婶子您头上戴的那个金簪子值钱啊,瞅着金光闪闪的,可羡慕死人了。”
周婶子闻言,嘴角微勾,抬手爱惜的抚了抚头上的金簪,故作谦逊道:“和你周叔成婚时,他送的,不值多少钱。”
周婶子其实也没说假话,这金簪是镂空的,看着怪大的,其实可轻了,八九两银子就能买,但她的虚荣心被满足了,自是不会把这事儿说出来的。
戚王氏左瞅瞅,右看看,自已的一对儿银手镯和银簪子竟是不怎么起眼了,亏她还穿了身儿平日里都不舍得穿的粉绿色棉布衣服来。
戚莳暗暗松了口气,得亏没戴金手镯来,要不真是要被围着说,妇人夫郎聚在一起还真是比首饰,比穿啊。
云婶子接着和众人说了会儿话,便道:“如今家里筹备的差不多了,还有几床喜被,原今儿也喊了羽哥儿来的,他在镇上忙着今儿没空来,咱们便先把布料上已有花儿的喜被先绣了,等羽哥儿把剩下的一床被面儿绣好花儿,我和我大儿媳一日也能把被子做好了。”
几人闻言,也不再闲聊了,便都脱了鞋子,坐到炕上,开始做喜被。
周婶子摸了摸被料儿,笑道:“云婶子,你够舍得的啊,这布料一摸就不便宜。”
云婶子笑道:“嗐,还不是我家小儿子这回说的人家富裕,这喜被布料是那哥儿家送来的,怕我们买的布他睡不习惯。”
“哎呦喂,这里面定是掺了绸,我一摸便能摸出来。”一夫郎边摸边道,颇有些爱不释手。
“那还真是省了一笔做喜被的银钱。”戚王氏笑道,手中摸着这棉绸的布料,心里羡慕的在滴血。
“哪能啊,折算成银子放聘礼里了。”云婶子无奈道:“这镇上的哥儿精明着呢。”
“说起来,你家小儿子也是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有钱的岳丈,有他帮扶着,你家这日子铁定过起来了。”周婶子羡慕嫉妒道。
云婶子心里对这门喜事也颇为满意,但还是谦逊道:“哪能指着他岳丈帮扶,这日子还得自已过。”
云婶子小儿子上过几日私塾,识字,脑袋灵活,特别是算账,那算盘打的,去镇上布铺当了个小账房,铺子的掌柜对他很是满意,算得快,还没错,用着很是省心。
后面也不知怎么的,就和掌柜家的哥儿对上眼了,两人有意,掌柜的也欣赏云霖,便一拍板,两人的婚事就这么成了,
这段日子,村里人一说起云家小儿子的亲事,没一个不羡慕的,卖了西瓜,手里有了银钱的人家,舍得的,咬咬牙把还未成婚的儿子送去私塾识字去了,都梦着自家也能摊上这福气。
等做完被子,戚莳拿了两个福蛋,两个福包,,李淼和他一样,戚李氏和周婶子倒是没客气,一人各拿了八个,还笑道:“家里人多,都尝尝这福气。”
那夫郎见状,各拿了六个,喜庆的日子,云婶子也没计较,倒是云婶子的大儿媳心里不舒服,对爱占便宜的这几个人没啥好脸色。
云婶子瞅了她一眼,这大儿媳小家子气,人家来帮忙,拿的多了些,做主家的,怎么能给人摆脸色。
草料
村里人家成亲送的福蛋就是染红煮熟了的红鸡蛋,福袋里装的是灶糖,寓意生活有吃有喝,甜甜蜜蜜。
戚莳回到家把福蛋和福袋放进橱柜,手腕的玛瑙手串也摘了下来,擦了下,放进了箱柜里。
“你回来了?”刚给家里的猪喂完食的顾尧在院子里洗了把手,望着大开的东屋的门问道。
“嗯。”
里面传来了戚莳的声音,顾尧擦了擦手,进去东屋问道:“在云婶子家都忙活啥了?”
“做了几床喜被,她家是用棉绸做的喜被,摸着手感特好,咱也拿一匹棉绸出来,做一床冬被?”戚莳把箱柜关好,冲门旁的顾尧说道。
“棉绸的适合做夏天的薄被。”顾尧听完,想了想道。
戚莳闻言点了点头,“做夏天的被子的话,一匹就能做两套了。”
夫夫二人闲话了会儿,过两日便是云家的喜宴了,顾尧被邀着陪新郎去镇上接新夫郎,戚莳一早儿就来云家帮着洗菜,在后厨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