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确认又急于确认的事,他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顾昔潮只立着,却能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威压。骆雄莫名,疑惑地问道:
“那……云州那宅子里的香火,继续烧不?烧了?”
“烧。”顾昔潮唇角一扯,似笑非笑,“当然要烧。给我大?把地烧。”
“还有,上回在崤山里猎得的犀角,可还有剩?”
顾昔潮与众亲卫策马回到?朔州的军所,下了马便朝议事厅走去,脚步不?经意间都轻快了不?少。
边城的军所以巨石垒筑,黄沙铺地,四面高墙林立,宛若一座封锁的城池,守卫森严。
他走出十余步,忽停下脚步,回首望去。
身?后?断墙边,一道高壮的身?影挺立在日头的阴影里,一手撑着刀,大?风猎猎,纹丝不?动,只灰白的皮毛在雪风里飒动。
见顾昔潮发现了他,也不?躲避,径直从丈高的断墙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向了他。
汉人和羌人近日在朔州交往频繁,互通有无?,因此并不?限制几人入城。
然军所乃大?魏兵家重地,擅闯者可是?杀无?赦的。四面密密麻麻的守卫见了这个羌人,纷纷握紧了刀,上前?欲要拦人,顾昔潮微一颔首,守卫们便恭恭敬敬地退去一边。
黄沙地里只剩下两人,相对而立。
“看来,你身?体好全了。”
邑都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往日洪亮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顾昔潮点了点头,问道:
“你冒死前?来,何事?”
邑都那一双褐色的眼像夜狼一般地盯着他,忽笑了一声,冷冷地道:
“你何时中?了羌毒?在你杀我首领之前?,我被你蒙骗,说?不?定还会帮你找到?解药救你一回。”
“不?必。”顾昔潮回得干脆利落,“我不?欠人情。”
邑都这几日思?虑良久,回忆起过往种种,自与顾昔潮相识他便一贯的拒人千里之外,定是?一早就对羌族有所布局。
正如他所说?,哪怕在歧山部箭阵下舍身?相救,也只是?不?想欠下人情。
明明可以利用?自己,却像是?连一丝一毫的人情都不?愿有所亏欠。
实?在可恨。
大?风扬起邑都皮毛滚边的袍角,他握紧了拳头,冷笑道:
“要不?是?我发现解药替你服下,你今日怕是?不?能站在这里了。”
“可我看那解药就在你身?上,之前?为何不?吃?难不?成你是?要等?你那心上人喂你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