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认真真重复一遍,“我的。”
脸颊不停蹭着古鸿意的臂弯,抬眼盯他。
清冽的眼睛中竟蒙了水雾。
“今天你都没亲我呢。”鼻尖皱了皱,想起古鸿意和另一个自己接吻的样子,心口又轻轻的难受。
“我是你一个人的。”古鸿意认真承诺着,又戳戳他的额头,心说,“自己的醋都吃。”
古鸿意分神试想了一下,如果让自己看着白行玉和另外一个自己亲热……青筋一下子跳出,不自觉咬着后槽牙。
不行。过去的自己也不准碰他。那时候自己人又迟钝,技术又差,凭什么碰他。
见他分神许久,白行玉掐一把他的手背,眉目紧蹙着翻身跨上,气息紊乱,有些焦急地小声说,“你亲亲我。”
真的很委屈。
窗外绵绵细雨下个不停。
屋内二人缠绵缱绻。
握着手腕变为十指相扣。
薄汗浸入对方的肌肤。
小床摇晃,帐中呓语。
吾妻
黑铁削成的枯木万壑参天,林影深处,千山覆雪,楚天狭阔。
雪色尽头,一道颀长的黧黑身影出现在林影枯瘦之处,飞速赶路。此人正是古鸿意。
他是去杀一个人的?
不,他是为了那人,去杀人的!
林影擦过他的脸颊与手背,落下粗粝划痕,他的目光不曾偏移,尽头,参天古木,一栋古雅小楼。
剑门,到了。
不必叩门。那须发全白的老者立如槁木,在风雪中等他。
剑门宗师手执一把霜雪般洁净的长剑,负于背后,半年前曾听闻过的古朴嗓音缓缓溢出,破开风雪。
“衰兰送客手。你可寻到他了?”
“我寻到他了。”
“你杀了他?”
“不。我爱上他。”
剑门师尊嘴唇蠕动,笑却干涩近乎无声。
“爱。衰兰送客手,你又是从何处偷来的。”
剑门师尊目光不曾偏离衰兰落了雪的浓郁眼睫,反手将那把剑环于胸前,信手轻抚。
那把剑,名为白帝问真源。
“那么,衰兰送客手,你是来杀老朽的?”
“不。”
古鸿意轻笑一声,便解开腰间悬剑的皮革希带,将霜寒十四州重重掷出,落地,砸进一地碎琼乱玉间。古鸿意双手抬起,以示无害。
黧黑眼睛一挑,明朗如星。
“与我,行酒令。”
剑门师尊愣神,便冷嗤一声,“老朽为何要与一个毛头小贼对饮?”
古鸿意指尖挑起护腕,从容翻出一块清莹玉佩。
苍山玉,江湖通行令。
“是盟主的旨意。”
剑门师尊并不相信,玩味地看着那清润玉佩,一阵蹙眉,又看一眼落在雪地中的霜寒十四州,最后,他轻轻笑了,倒解脱,“无妨,老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