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醇厚感,就像陈年老酒,越品越觉甘甜柔美。
“这味道………”
莫潇细细回想,脑中好像翻开一本草木书籍,终于在记忆的搜寻中得到了答案。
“这是……麝香?”
细品之下莫潇终于确定了,这是儿时跟着县内刘医师学医的时候,被刘医师提及过的名贵香品。
看着院子里上好的官窑花瓶花纹细腻,光泽温润显然也不是凡品。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仅仅一个小院子的场景和那被盘剥了三年却只能勉强糊口度日还不自知的百姓来比,莫潇便知道这个知县死有余辜。
此时莫潇的腰间已经多出了两个布袋正在向下滴着血,不过很快又要多上一个了。
他脚步轻盈,手中长刀血迹未干,在隐隐约约的微光里显得妖异无比。
他悄无声息的拨开了那主房的门……………
“走水啦!!走水啦!!”
“快!快!!”
“是县衙!赶快去找大人!”
“对对!!”
深夜的大火惊动了正在酣然入睡的县民,所有人都被这焰火惊动,青壮们正拎着木桶往县衙赶去,广灵县内瞬间乱做一团。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却有一抹身影,轻盈如燕,穿梭于瓦房之间,宛如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月光的窥探。
他静静地站在高处,凝视着那片火海,眼中闪烁着与火焰相呼应的光芒,似乎在与这肆虐的焰光进行着无声的对峙。
半个时辰的奋力扑救,终于将肆虐的火魔逼退。然而,当救火的县民们满怀希望地冲进县衙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位本应身处火海的知县大人,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踪迹全无。
几个胆大的青壮,在老婶子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已被烧焦的木门。
门轴干哑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脏猛地一缩。院子内,一切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唯有那口水缸,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水虽浑浊,却依然坚守着它的位置,仿佛是这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
而其他房间,早已被烧的漆黑,刺鼻的烟味与烧焦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窒息。
而几个胆大的县民,心中满是不安与急切,他们再次呼喊了几声“老爷”,却只换来死寂的回响。
终于,他们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推开了主卧那扇而焦黑的木门。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如同利刃般撕裂了所有人的心脏。
几个老婶子,平日里虽历经风霜,此刻却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她们眼前一黑,纷纷昏倒在地。
只见主卧之内,一具焦黑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扭曲,仿佛生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竟从死者的口中深深刺入,直没至柄,仿佛要将这具躯体一分为二。那长刀之上,还残留着未熄的火星,与周围的灰黑遥相呼应,更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怖。
从死者头顶那残破不堪的发髻中,依稀可以辨认出,这具焦尸正是广灵县的知县——张任。
众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翻查了其他屋子。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整个知县住宅之中,除了县太爷本人之外,竟再无其他死者。
这诡异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知府其他家眷都不翼而飞……
………………
而莫潇看着屋顶上码好的三女一幼,分别是张任的夫人,两个宠姬,剩下一个小女孩应该是他的女儿。
看着被自己点了昏了正在熟睡的四人,眼中挣扎了几番,终于没有选择斩草除根。
他对恶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对寻常妇孺,终究是下不了手。
听到了县内乱哄哄的动静莫潇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带着些许希望的想道
“唉——闹吧,闹吧。越大越好,证据也已经藏好了,只要这案子越奇诡,上面才会越重视,这样那些逆产也能充公。
那矿山才能公诸于众,广灵县应该会被重点照顾,这样百姓才有活路啊——”
莫潇隐去身形,飞快的离开了广灵县,此刻已然天边快蒙蒙亮起光芒。
相信知县长刀刺亡,焦尸存室,家眷天明昏于房顶这样的案子在朝廷必然会轩然大波。
随后莫潇眼神仿佛可以刺破天穹,他朝着矿场的方向行去。
“如今只剩下一个了!”
“李丘泽!!轮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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