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朝毁了我们五年谋划之人,莫潇……这番推断鞭辟入里严丝合缝,即使是生死对立之敌本作也由衷的佩服你!”
“不过,两派女子如此繁多,你就敢把你朋友的性命和这七万百姓的性命就堵在这一息之机上?”
莫潇脸上本来露出了尽在掌握的笑容,可突然沉静下来,内心当中隐隐作痛。不过口中还是继续回答道
“玄意门宗门大比,我的第一场战斗就是和应墨棠的,当时我用剑风吹动了她脸上的面纱,我看见过她的长相,不过我当时好奇的是,如此美人为何要隐于面纱之下,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我原来以为是个人喜好而已,不过在下不才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直到重一教主你………现在应该叫应重一对吧?”
“你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刻,让我原来只有十之七分的赌,变成了十成十的——赢!!”
“哗!”
莫潇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小米儿和俞洪,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一股荒谬之感油然而生,莫潇竟如此受天地所眷,几人看着这并不强壮的身影仿佛狄公在世一般。
……………
半个时辰后,随着百姓们越走越少,眼见着太阳似走到了未时,所以百姓侠客皆已经回到了大同府内。
莫潇和小米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们都知道,庙堂是庙堂,江湖是江湖,若是强行进城去抓人,朝廷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计若是成了还好,有买通官员的掩饰,魔门算是先斩后奏。可若是百姓已然回城还继续出手抓人,那么就是把官家的脸面踩到脚底上碾了,下一次来的就是朝廷大军了。
而这世上能以一敌万,莫潇料想这样的人肯定存在,在绝对不会包括应重一和俞洪!
应重一也知道,所以此刻他的脸色已然阴沉无比,随着应墨棠被莫潇擒住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彻底的败了。
“莫潇少侠,是否可以完成承诺将小女归还于我了?”
虽然愤怒无比,不过应重一还是压着怒气,朝着莫潇问道。
莫潇撇撇嘴,手上宽云铁剑却丝毫没有要离开那白皙脖颈的意思。口中缓缓说道
“我说,重一教主啊,你看如今死了这么多人,我们二人搅着大同天翻地覆,到头来,正邪两派死伤殆尽。你那所谓的大计已彻底破灭,你魔门规矩森严,来到此方,也是应了上面的令。”
“依我看来,你们已是无法对上面交代,不如就地解散吧。毕竟上头追责起来,后果不用我来提醒你们。
倒不如你带着你女儿,哦!还有俞洪长老,你们退隐江湖,远走他乡,找个小地方做个富家翁,安稳稳度过此生不好吗?”
“这趟浑水呀,就让我们兄弟二人蹚了,如何?”
俞洪听到这话,心中仇恨依旧撑的他杀意漫天,口中轻骂一句
“巧言令色!”
反倒是应重一好像开始认真思考莫潇的话语,脑中千回百转,脸上五彩缤纷,片刻之后,还是化作的一声叹息
“你不懂,你不过在山脚而已,你根本不知道这条路,站在上面的的人有多恐怖。”
随后看着眼前之人他立马扯出了一抹狞笑
“所以为今之事,就用我们的命来了结吧!”
莫潇见不能用言语化解危机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大路远方传来吼着一声怒吼
“莫潇!!”
穿进了他的耳朵。百米外一人影飞快闪动,站定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莫潇看到来人心下一沉,不祥的预感飞快蔓延全身。
伶舟弃!
此刻那白衣蓝衫的身影歪歪斜斜的站在地上,脸上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不过那邪煞之气几乎从双眼就要溢出来。他嘴边鲜血未干,面色凶厉,好的一只死里逃生的豺狼继续前来复仇。
“哦!原来是你这个,不忠不孝做人不易的畜牲,刚刚玄霖那一掌居然没打死你!不跑就算了,还敢前来受死!”
小米儿双手残虎爪气升腾而起,灼热的真气环绕手腕之上,口中对着伶舟弃冷冷的说道。
而面对他的嘲讽伶舟弃却毫不在意,口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阴狠对着莫潇说道
“不不不!我是来威胁你的!就如同你威胁教主一样!”
说着右手一挥,只听得身后“丁零当啷”和着脚步声,一群人踉踉跄跄来到了大路中间。
莫潇此刻好像被天雷轰中了颅顶,眼中血丝攀绕,无尽的杀意和愤怒带起锋利决然的剑气,将身下的地面甩出了道道剑痕。
他又算漏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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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七道身影,如同秋风中摇曳的枯枝,凄凉而绝望,被三四个天火教徒如狼似虎地团团围住。这些教徒,面容狰狞,眼神中闪烁着凶光,宛如地狱走出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那七人,被沉重的铁链与枷锁紧紧相连,宛如一串被诅咒的灵魂,无力挣扎。
四个中年人与三个稍显稚嫩的青年,他们的双眼已被无情地剜去,留下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仿佛能吞噬周围所有的光明与希望。双手更是惨不忍睹,断口参差不齐,如同被野兽撕扯过的猎物,衣袖半挂在残臂上,随风轻轻摇曳,诉说着哀歌。
他们的脖子上,交错着鞭痕与刃伤,每一道都像是地狱之火留下的烙印,黑血缓缓渗出,沿着肮脏不堪的布衣缓缓流淌,染红了周遭的空气,也染黑了观者的心。他们的气息微弱至极,如同风中残烛。
而在这群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位女子。她虽未失去血肉之躯,但那双眼睛,却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惨白而空洞,宛如两颗失去光泽的宝石,镶嵌在一张布满青紫伤痕的脸上。她的面容虽清秀可辨,但此刻却已被污秽所覆盖,昔日的纯净与美好已荡然无存。
她的脖子上,几个紫得发黑的指印清晰可见,那是暴行留下的印记,也是她无法摆脱的噩梦。她的双脚被铁铐紧紧束缚,皮肉已被磨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但她却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脚步轻浮地行走着,宛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在这人世间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