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禧一下便想起扶萤与那陶裕白日的你侬我侬,低头便将灯吹了:“睡觉!”
“你做什么!”扶萤推他一把,“发什么病!我说要睡了吗?你便这样吹我的灯,你这个狗奴才是越发会自作主张了!”
李砚禧抽了她手中的画便往地上扔:“什么破东西,不值几个钱,也好意思送来。”
“你!”扶萤又打他一下,摸黑将画卷收好,卷起来妥帖收进了抽屉里,回头继续骂他,“李砚禧!你再给我动手试试!”
“我说错了吗?本就不值什么钱。”
“你懂什么?”扶萤瞅他一眼,讽刺道,“他家中贫困,拿不出什么银子来,这便是他的心意了。他在以这白孔雀喻我,哪里是真在画什么孔雀,你懂什么?”
他不服气:“那我呢?我也不过是贫困些罢了,你可将我当人看了?”
扶萤嗤笑一声:“你?人家家贫心不贫,才高志远,往后自有大好的前程,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人家比,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砚禧咬了咬牙,伸手一捞她的腰,低头便是狠狠亲她。
“你给我松开!”她一把推开他,“谁许你整日动手动脚的!真是没规矩!”
“我没规矩的多了。”李砚禧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后锁,又抬手去剥她的衣裳,“不许我碰,我也碰了多回了。”
扶萤气得一脚蹬开他:“今日写春提了我才想起,我这个月的月事还未来,你还要碰我!你这个黑心的混账东西!”
他咽下一口气,松了手。
扶萤得了自由,立即活动活动手腕,瞅着他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你就是个奴才,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再敢忤逆我,我真将你卖了去!”
“你卖,你卖了我看谁再帮着你偷情。”
“放你娘的屁!谁偷情了?只许他们与丫鬟寻欢作乐,不许我与小厮寻欢作乐?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你再多一句嘴,我便找了别人来!”
“你再多骂一句,管你小日子来不来,即便是来了,我也现下便干你。”他一铺被子要躺。
扶萤气得拿枕头砸他:“嘴里不干不净的下贱东西!你给我滚!滚出去!不许再进我的屋!”
他冷冷看她一眼,抱了衣裳便走,李扶萤在后面朝他又扔枕头又扔帕子,他愣是头也没回一下,真从窗子又翻出去了。
扶萤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半宿才睡,想等着第二日夜里再训他,谁知等了半晌都不见人来。
这个活腻了的狗奴才!竟也敢给她脸色看了!
她气了好几日,又被写春的一句话,给吓得气也没了。
“小姐的小日子为何还不来?莫非是生了什么病?早前老夫人吩咐下来的药早也停了,大夫不是说小姐比先前好多了吗?”写春一边忙活着收拾屋子,一边道,“要不再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不必。”扶萤惊得当即拒绝,若她肚子里真有了什么,恐怕不能和方兰漳好聚好散,也不能和陶裕在一块儿了,“我这小日子本就是不准的,每月都会往后推个几日,也没什么稀奇的,若是叫大夫,又要惊动祖母。她老人家本就病着,再听我请大夫,那可得了?”
“也是。”写春又道,“奴婢便给小姐多煮些驱寒的汤羹,说不定能有些用。”
扶萤连连点头:“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她心中实在慌得厉害,已是要求神拜佛了,连连直道往后再也不敢夜夜寻欢作乐,好歹是将小日子盼来了,肚子虽疼,心里却是松快的,连李砚禧多日未出现都不生气了。
一连卧了许多日,身上干净了,她人也舒坦了,往老夫人跟前伺候半天,又去上了半日女红课,一日也就消磨完了,该睡下了。
她不想再担惊受怕,也就不想再和李砚禧云雨,可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是蹦出李砚禧那张脸,如何也睡不着。
窗子轻响,人从窗子来了,她心中竟然止不住地欢喜,撑起身来却道:“你还来做什么?气性不是比我这个小姐还大吗?说你两句便不乐意了,转头便走,现下又来做什么?”
李砚禧没说话,抱起她往床里放了放。
她柳眉一蹙,一巴掌又是拍在他手背上:“前些日子我来月事不见你来,今日身上干净了,你又来动手动脚,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色胆包天的东西!不许碰我!”
李砚禧卧去她身旁,低声道:“我前几日来过,你睡熟了,自己没察觉。”
“哼。”她微微侧过身。
李砚禧伸手去揽她,低头在她脖颈上亲吻。
她又打:“说了不许碰,就是不许碰,手放老实些,否则给你砍了。”
李砚禧没生气,抱着她,又在她耳旁道:“小姐,想你。我真来过,见小姐睡熟了,便走了。”
“真来过也不许碰我。”她真被吓怕了,还是忍一忍为好。
李砚禧上回的气也消散些了,真是想她了,不要便不要,能抱着她便好。
谁知开了这个头,她一日接着一日不许,无论如何都不许,往前的法子是哄是勾引是故意强来都没用了。
李砚禧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若是愿意,他倒不一定有多想,可万般不愿,他心里自然难受。
“那你要到何时才肯给我碰?”
“何时何时?”扶萤也恼了,“弄得倒像我是来陪你睡的了,你少管我何时,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李砚禧咬了咬牙,将腰上放在的手挪开了:“你既不让我碰,便也不要碰我了。”
扶萤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以为你是谁?还跟我讲起条件了。不过是个奴才,我想碰你便碰,不想碰便不碰,轮得到你说要不要?平日里惯得你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了!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