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禧只隔着寝衣在她肩头亲了亲,高兴搂着她:“知晓了。”
她安静一会儿,眼眸动动,翻了个身,双手也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小声飞速道:“睡了。”
李砚禧弯了弯唇,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早起,李砚禧没舍得走,待扶萤醒了,抱着与她耳鬓厮磨一会儿,又叮嘱一句:“小姐系好披风,当心着凉。”
“嗯,知晓了。”扶萤已起了身,外头也已大亮,鸟雀叽喳个不停,李砚禧只能离开。
不多时,方兰漳那边也来人了,叫扶萤去用早膳,刚巧早膳还未送来,扶萤又往方兰漳那儿去了。
昨日聊过,今日她与陶裕算是相熟,再见未有尴尬,寒暄几句便各自入座,待用完早膳一同往郊外踏青。
天晴了,柳树榆树都已生出翠绿色的叶,放眼望去,一片郁郁青青,生趣盎然。
扶萤跟他们走了会儿,便有些累了,方兰漳便寻了一处平坦地,就此席地而坐,谈天说地。
两人都未想,扶萤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博学多识些,但凡他们说到什么,扶萤不说能有高深见地,却也总能说起几句,莫说与寻常女子了,便是与寻常男子也不大一般。
府中并不喜欢人读这些杂书,方兰漳却极其喜欢,他自认不俗于世,如今有这样一位内外兼修、才情兼备的未婚妻子,心中自然是得意至极,也就是还顾忌着尚未成亲,否则早将人带去人堆里好好显摆一番了。
中午在外头用膳,几人刚坐下,方兰漳突然遇上了两个熟人。
“表兄要去吗?”扶萤问。
“我去瞧瞧吧。”方兰漳起身,“陶兄便暂且在此吧,你与那几人不对付,去了反倒惹得不愉快。”
陶裕看一眼扶萤,欲言又止。
方兰漳拍拍他的肩,笑着:“无妨,这屋子里不是还有丫鬟小厮?我也不去多久,片刻便回。”
他稍安心些,又坐下。
人走了,屋里沉默片刻,扶萤微微掀眼朝陶裕看去:“先前听闻陶公子从剑南道而来,扶萤还未去过剑南道,不知那里与京城是否相同?”
陶裕垂了眼,未与她对视:“剑南地处偏僻,高山险峻,不如京城地势平坦,气候宜人。”
“婺州也有山。”
“我未去过婺州,但在书上看过,婺州的山大概没有剑南的山高山陡。”
“有多高多陡?”
陶裕抬手比划比划:“剑南的山拔地而起,山峰一座连着一座,如剑如刀,将道路河流夹在其中,顺路而过,两旁的山望不到头,似乎要压过来。”
“这样,那婺州的山的确不如剑南的山,若我是从剑南出发,今日恐怕便到不了京城了。”
“是,剑南一道多有山匪,从中经过,凶险万分。”
“想必陶公子上京赶考必定艰难,公子能从剑南考来京城,实在令扶萤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