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起,你去回话便是。”她慢慢悠悠起身,等着李砚禧伺候穿衣。
“小姐。”李砚禧给她整理好披风,双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抱住她,“我晚上能过来吗?”
她推了推他,扶了扶发髻,抬步往外走:“只要不被人发觉。”
李砚禧扬起唇,从另一面窗子出去。
扶萤也出了门,稍走了几步便出了内院,看见站在小道上的方兰漳。
她加快了些步伐,上前行礼:“表兄。”
方兰漳稍抬手,将她扶起:“不必多礼。中午那会儿一转头便瞧见你不见了,可吓坏我了,问过侍女才知晓你去歇息了。”
“怪我,没有与表兄说一声。”
“也不怪你,你定是不想打搅我们。”方兰漳邀她往外走,“说来还是有几分怨我的,我知晓你不会打马球,应当提前教你。”
“我身子向来不济,又手脚笨拙,表兄即使提前教了,恐怕也是白费心思。”
“只要能让表妹感受到其中的乐趣,便不算白费心思。”方兰漳朝前走,“方才玩了一会儿,现下可以歇一歇。天正好,地上的草长起来一些了,看着也不算荒凉了。”
扶萤迎着春风缓步,衣袂纷飞,她微微点头:“嗯。”
方兰漳偏头看她:“若是表妹有兴致,我们现下学也来得及,明日叫几个生手陪你玩一玩。”
“可我不会骑马。”她抿了抿唇,抬起眼眸。
方兰漳笑着道:“那就从骑马开始学。”
“那便麻烦表兄了。”
“不麻烦。”方兰漳朝她伸出手,“来。”
她将手放上去,被方兰漳牵去马边,扶着上了马背。
“啊……”她低呼一声,讪讪道,“太高了。”
“莫怕,有我在这儿,不会出什么事,我先牵着你走几圈。”
方兰漳拽了拽缰绳,马儿便开始走动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马背上的扶萤被颠得东歪西倒,紧紧握住马鞍,忐忑不安地盯着地面,生怕下一瞬便要被甩下去。
“表妹。”方兰漳故意和她说话,让她放松下来,“我朝骑马盛行,就是女子也多有会骑马的,表妹一向聪颖,为何未学过骑马?”
“我少时身子不好,两日一小病,三日一大病,就连多走几步也会喘不上气来,父亲自然不敢让我学骑马之类的。”
“原是如此。但表妹现下看着倒是好多了。”
她点点头:“嗯,父亲遍寻名医为我调理,后来又不得不独自离开婺州,经历了许多后,倒是好多了。”
“既是如此,便不是不能根治的。”方兰漳说着,突然也上了马,笑着道,“表妹现下不怕了,我带表妹跑几圈试试。”
扶萤又是惊呼一声,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我第一回上马时也紧张得不得了,教我骑马的先生说,将它当做一辆车便好,不要想着它是一匹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