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扶萤仍旧不耐。
“这席锦是三少爷的通房丫鬟,从小便跟在三少爷身旁了,应当是三少爷的第一个女人。奴婢斗胆猜测,她出来回话,便是想给小姐一个下马威。”
“什么叫通房丫鬟?”
画绿脸颊微红,声若蚊蝇:“便是教导少爷们通晓男女之事的丫鬟……”
这不是李砚禧吗?扶萤想。
画绿见她脸上一点儿担忧的意思都没有,更是担忧了:“小姐,这席锦跟在三少爷身旁许久了,恐怕直等三少爷成亲,便要抬了做姨娘,奴婢担心,小姐性子这样刚硬,往后会受委屈。”
“只要他不插手我的事,我管他那样多做什么?”只要她是主母,家里的银子在她手里管着就成了,其余的,她才不在意。
“小姐,话不是这样说的,您嫁给了三少爷,你们便是夫妻了,夫妻一体,三少爷自然能过问您的事,您也不能说不管他。”
“总归,我不管他,他也莫想管我。”
若非要管,那便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倒反过来宽慰起画绿来了:“好了,你也别忧心了,李家虽不如方家有权有势,可我也知晓,这有钱有权的男人便没有几个不纳妾的,有通房便有,好似……”
她急急打住,将那句“好似谁没有似的”咽回去,又道:“你不要觉着我偏袒李砚禧,他今日要处置的若是你们,我照样也会护着。你们都是我的人,又不是犯了天大的错事,若是我全听他的,一点儿脾气没有,连下人都护不住,往后如何护住自己?”
还未成亲,就要管她,真是管得多!
画绿感动得眼泪又要出来了,抱着她的腿哭:“奴婢知晓小姐对我们好,奴婢以后定会忠心伺候小姐。”
“好了好了,莫哭了,下去忙吧。”她被吵得脑袋疼。
“是。”画绿却是愈发感动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退出了门,一会儿功夫,便将此事在院里传开了。
扶萤浑然不觉,她的风寒彻底好了,脑子清醒许多,躺在床上半晌没睡着。
少时,窗子轻响,李砚禧到了跟前,她抬眼瞥他:“上床吧。”
李砚禧已好些日子未碰她,还有些拘谨,上了床便坐在床尾,没敢乱来。
她拿出药罐子,吩咐:“将衣裳脱了。”
李砚禧一下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坐在褥子里。
扶萤抬了抬眉,挖出一团药膏在他膝盖上抹开。
原先膝盖上的青紫消下去不少,看着正常许多,小腿上的淡色淤青也不剩多少,夜色下,几乎瞧不见了。
扶萤放心一些,转身去放药膏,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扑过来,把她吓得够呛。
“你做什么!”她回头一巴掌落在他肩上,留下几个指印。
李砚禧顾不上疼,抱着她直往被子里钻,在狭小闷热的空间里,在她耳旁低喘:“小姐,我很想你。”
她也有点儿想了。她原本便没什么负担,今日听见方兰漳身边有通房,更是一点儿负担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