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砚禧兴致却不高。
扶萤哪儿会管他这些,只自顾自说自个儿的:“不过,既已确定他是我要嫁的人了,你也多跟他身旁的小厮打打交道,为往后做好准备。”
“小姐要抹润肤膏吗?”
“抹吧。”扶萤将寝衣褪了扔在一旁,伸开双臂,继续喋喋不休,“我听写春说他读书最好,也不知是好到哪种程度,若是能考取功名,跟着他还算是件不错的事。”
李砚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从她的后背揉到她的腰间。
“希望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我今日见他第一面,感觉还不……嗯……”扶萤一道低吟漏出来,扭头看向李砚禧,呼吸已有些急促,“你做什么?”
李砚禧脸不红心不跳,在她的大腿上摸香膏的手未停下:“抹润肤膏。”
她捂着心口,从脸到腿泛起一片红,气息不匀道:“我、我好像又开始难受了……”
李砚禧盯着她,悄然咽了口唾液:“要我帮忙吗?”
她连连点头,手扶上他的肩。
李砚禧早忍不住,扣住她的后颈便吻下去,恨不得将她咬碎了吞进腹中。
吻已从唇挪到脖颈上,她急忙推:“不要,不要在身上留下痕迹,会被人瞧见……”
被那个什么三少爷瞧见吗?
李砚禧心中妒火愈发旺盛,埋头在她心口又咬又扯,像是要给她啃下来。
她气得直往他头上打,喘着气还要骂:“李砚禧!你听不懂人话吗!不许留……啊!”
李砚禧眼神暗了暗,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伸手要打,也被他钳在头顶,动弹不了。
事后挨打便挨打吧,他实在忍不了了,他讨厌那个三少爷,更讨厌李扶萤满口都是那个三少爷!
扶萤几乎要失去意识了,叫声也几乎要忍不住了,李砚禧急忙堵住她的嘴,又放轻了些,乱叫的架子床才稍停歇一些。
她累得浑身要没有知觉,只要眼一闭就能睡去,强撑起精神跟他算账:“李砚禧,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那里没人会发现,而且那样你会舒服。”
“我舒服不舒服要你说?丫鬟是要伺候我沐浴的!”她气得吸上一口气,直用棉花枕头打他,实心的枕头砸在他脑袋上,砰砰直响。
李砚禧纹丝不动,直等人打累了躺下了,又道:“我去拿帕子给小姐擦擦。”
扶萤懒得理他,没有说话。
他悄声下床,拿了帕子来,轻轻按压她的小腹,将东西清理干净。
扶萤早累得犯困了,气一散便睡过去了,李砚禧偷偷摸摸躺去她身后,轻轻抱住她,在她的肩上亲了亲,给她盖好被子。
她醒时见他在床尾,瞥了一眼便自顾自起身了,等要去开门时,人已从后窗走了。
丫鬟伺候她洗漱完,正要往院外走,画绿匆匆忙忙进来,低声道:“小姐,三少爷来了。”
她怔愣一瞬,抬步出了门,朝院中的男子微微施礼:“三表兄。”
方兰漳大步走近,笑着道:“不必多礼。我想着也是要来给祖母请早安的,便顺路将兰草带来给表妹。匡明,将东西搬进来。”
院门外的两个小厮抱着两盆兰草进来,扶萤对兰草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这两盆兰草照料得极好,细长翠绿的叶子斜生着,一眼便是一副上好的工笔图。
“多谢表兄。”扶萤又行礼,而后朝丫鬟们吩咐,“写春,搬两个一高一矮的几来。”
方兰漳未插话,只看着她让人将两盆兰草摆放在窗外檐下一高一矮的两个几上,又让人支开了花旁的窗。
“这里能晒到日光,窗子一开里面便是书桌,扶萤日日都能瞧见。”
“表妹真是蕙质兰心。表妹,请。”方兰漳抬手邀她出门,而后慢步跟上,“表妹最近在读什么书?”
“在看西域记。”
“喔,我前些年囫囵吞枣看过一遍,当时只觉得稀奇,现下若要说却也想不起看了些什么了。这两年又一直在书院读书,更是没闲暇看这些杂记了。”
“表兄是要考取功名的,自然不像我这种闲散人士般有闲情看杂书。”
方兰漳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杂书不杂书,只是考试不考这个,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考生太过急功近利,若是考试要考杂记,我保证人人都能倒背如流。”
扶萤真心实意笑了,微微颔首,嘴角微微扬起。
已行至老夫人的院中,方兰漳抬手又请她先进,接着与她道:“听表妹言谈,想必极其喜爱读书,书院里有一些孤本,若是表妹感兴趣,我可以借回来,下回休假时带给表妹。”
“既是孤本。”她跨进门槛,侧退一步,稍等片刻,和他并肩朝前,“应当极其珍贵,书院定是不肯轻易借的,扶萤不想麻烦表兄。”
“表妹的事,算不上麻烦。”
扶萤稍稍垂眸,佯装害羞。
方兰漳开口又要说什么,却突然停下,朝前方看去。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巧对上祖母笑眯眯的眼眸,脸不由得真红了。
老夫人身旁的侍女迎出来,笑着道:“早起变了天,这会儿风大得很,小姐和少爷还是快进门来说吧。”
扶萤垂着头,步伐快了一些。
老夫人一直瞧着她,待她进了门,便笑着问:“和表兄说什么,笑得这样开心?说来让祖母也高兴高兴。”
“没什么,只是在说读书的事……”她一时卡了壳,竟不知如何应对了。
方兰漳上前一步道:“我说我读书囫囵吞枣,前些年读的,这些年已不记得了,表妹取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