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功夫,李砚禧已收好剩下的东西,挂着大包小包往外走:“小姐想吃什么?”
“路上买两个包子吧。”扶萤吩咐一声,踏下楼梯,绕进后院,上了马车。
李砚禧迅速将行李安置好,赶车往外去。
天亮不久,路上叫卖早餐得不多,快走到县城出口才遇到一个包子铺,他缓缓勒马,朝车里问:“小姐要吃什么馅的?”
“一个菜的一个肉的还要一碗米粥。”李扶萤从车窗伸出纤细素白的手,往他手心扔了一小把铜板,“剩下的赏你了。”
“多谢小姐。”他低声答一句,拿着钱拿上他们自己带的碗往铺子前走。
剩下的铜板还够买两三个有馅的包子,但两三个包子完全不够他吃的,他干脆买了一包馒头,吃着也挺香,喝点儿水还管饱。
他将李扶萤的早膳从车窗递进去,叼了个馒头,驾着车缓缓往城外走。
出了城门,要上官道,马车靠边接受盘查,扶萤将咬了几口的包子和喝了几口的粥递出去:“赏你的。”
李砚禧看一眼包子上的牙印,一口塞进嘴里:“多谢小姐赏赐。”
扶萤见他没有半分不满之意,心满意足放下车帘,靠了回去。
“何方人士?可有路引?要去往何处?”外面有士兵盘问。
“婺州人士,前往京城投奔亲戚,这是路引。”李砚禧从容应答。
士兵看过一眼路引,又示意他掀开车窗。
他如言挑开车帘,解释一句:“我家小姐还未出阁,不便露面。”
士兵隔着帷帽看一眼,将路引递回,摆摆手:“行了行了,过吧。”
“多谢。”李砚禧跳上车,赶马往前走。
南方水路发达,要去京城,水路比陆路便宜得多,只是扶萤被婺州城里的几个纨绔子弟盯上了,这才不得不乘坐马车绕路前行。那几个纨绔再嚣张,出了婺州地界也得掂量掂量。
上了路,两旁逐渐荒凉起来,没了树荫遮凉,很快热得人受不了,李扶萤又开始骂骂咧咧:“何时才能到?热死本小姐了!”
李砚禧答:“才刚启程不久。”
扶萤气得一把推开车门,往他脑袋重重了拍了一下:“你敢顶嘴?”
“不敢。”李砚禧低垂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不敢?我看你可不像不敢的样子!本小姐供你吃供你喝,你还跟本小姐顶起嘴来了,再有下次,你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扶萤骂完,才觉得顺心不少,往车厢一坐,又道,“好好赶你的车,再敢多嘴,把你舌头剪了!”
“是。”李砚禧声音更低了些。
扶萤轻哼一声,脾气全消了,靠在车中昏昏欲睡起来。
今日不知怎的,格外热一些,她睡着也出了一身汗,活生生给热醒了,又推开车门问:“几时了?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