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拙低头闻了闻烟叔身上,又闻了闻自己的味道:“它在我们身上找什么?”
烟叔不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找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梅香拉着赵金花上前,主动走到大鱼面前,但大鱼伏在地上没有一点反应。
“看来你们身上是有它要找的东西了或许是一种我们闻不到的气味!”梅香道。
“气味?什么气味?上次难道没有气味吗?”烟叔问。
“应该是我们今夜外出不小心沾上身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了。”萧见拙脑海里开始回忆今晚上所有的可能性,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大鱼抬头动了一下,也吓了赵金花梅香一惊,大鱼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动作惊吓到了眼前二人,抬着头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萧见拙再次上前,近到能将大鱼身上的纹路看的清清楚楚,大鱼始终垂着眼睛零零碎碎的呜呜声从两腮传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婴儿瘪嘴哭泣的声音,听了让人感到十分委屈与心疼。
萧见拙看到大鱼眼里的一汪清泉,水汪汪的……
“你再等一个人?那个人不在我们之中,可你从我们的身上闻到了他的气味对不对?”萧见拙的声音很温柔,此时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样。
大鱼眼里的清泉滑落下来,晶莹剔透,雨渐渐大了起来……
烟叔拿了两把油伞过来,自己替萧见拙撑开:“这鱼怎么好像要哭了一样?”烟叔声音也软了下来。
“烟叔!它跟我一样……”萧见拙说的话大鱼应该是听懂了,它又又开始慢慢地向墙角移动,去门口等候着。
“它哪里跟你一样了?我怎么看不出来!”烟叔心里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上次被鱼打伤了脑袋,不然现在怎么越来越跟不上这小子的节奏了!
“明天陪我去一趟开封府!”说完,萧见拙率先走出雨伞走进屋内,留下院内三人看着他的背影。
第二日清早,雨还在继续飘洒。
今日休朝,偌大的开封府门前一片冷清,这是幸事,这似乎也是盛世繁华该有的样子。通报兵从里面跑出来,规规矩矩请进萧见拙,烟叔留在外面等候。私事一般都是在后堂接待的,绕过前院便是。
“鄙人拜见曹大人!”见崔臻和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正在案前低头交涉,萧见拙上前行礼。
“你是?”崔臻自问没有这样年纪的青年人打过交道。
“在下萧见拙!”
“何事上门?”崔臻正在梳理才上任时的几具命案,无心细问,直奔主题。
“办户籍!”萧见拙同样以这种方式去回应。
一句办户籍将崔臻从那些无用的线索里提了出来:“你是哪里人?为何要落户于凉城?”
“我没户籍,所以来找大人落户于凉城!”萧见拙不卑不亢。
崔臻听罢疑惑:“没户籍?你在哪里出生的?”
“应该是在凉城。”
“你父母呢?”
“不知道!”
“等你找到所有能证明你的身份文书再来找我落户,我现在很忙。”崔臻见其态度冷淡便无心理会,崔胜站在一旁只顾打量着萧见拙。
“大人是在查三月初七两名护城禁军之死和另外三名身份不明的死者对不对?这是大人刚上任没几天就接连生的两起命案,这对大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如今这两起案件虽已移交给了上面,上面给出的判定我想并不是大人想要的。大人能够得到当今圣上如此重视,难道不正是因为大人刚正不阿的秉性,所以圣上才敢这般委以重任,深信不疑的!”萧见拙缓缓说道。
“放肆!朝局也是你能随口议论的,当今圣上英明神武,百姓安居乐业,休得胡言,退下!”崔臻微怒。
“大人!这两起案件早就已经结案了,按理说应该不属于您的职责所在,那大人为何现在还在费神费力的去研究呢?不正是您自己也看出了其中疑点重重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日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三月初七我从庆阳县进城,那日正好禁城除非是有通关贴,巧的是那日例行拦下我马车的正是那两名死去的护城禁军。那三名死者那夜其实就是来暗杀我的,他们武功很高,善用短剑,我肩头还有伤,大人要不要看看?”萧见拙好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知道你这样说我就能立马将你逮捕归案。”崔臻听到这些脸色大骇。
“我从出生就被萧靖瑶抱走,养在督宁府,也一直称她为祖母,三月初七回到侯府那时候我以为我的父母就是尹跖钊夫妇,后来才知道我是被抱养的。这次夜水村洪涝灾害我才知道当初和我互换身份一同抱走的侯府真正的二公子一直被寄养在夜水村的一户农民家里,名叫沈家逸。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被萧靖瑶亲自抱走的那个婴儿就是身份贵重的侯府二公子,其实我就是个替代品,这些年我也算是死里逃生活了下来,既然活了下来总得有个户籍证明我活着的不是?我现在住在前先圣太子爷萧正楠的旧址,房契在我手里,大人可辨真假,凉城的规矩我懂,只要在凉城生活满一年就可以落户于此地。其余的信息我都能提供给大人,唯独我的亲生父母我没信心能找到,还望大人见谅!”萧见拙说出这些话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崔臻看着眼前这个和崔胜差不多大的少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或是该像一个京官那样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来显示出自己的权威。萧见拙提供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崔臻没有一点头绪去拿捏,崔臻再次心想这些不都是自己渴望知道的消息吗?可是转念一想这些都是眼前少年所提供的,似乎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你是跟我做交易?拿这些信息换一个户籍?”崔臻说了句违心的话,也是想试试眼前的少年。
萧见拙低头叹了口气,又再次抬头看向崔臻,眼里仍旧是尊重:“大人难道不疑惑我是怎么知道您还在调查这两件已经结了案的案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