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去自然是好的,这也是他故意交好花子安的原因,否则就凭借北洲王对他不管不问,他总不能老死在这个院子。
姬尘带着雪芽和花子安说说笑笑离开王府,北洲风情和京城的奢靡完全不同。
街上是热闹的,但百姓大多身着粗布麻衣,吃食也是蔬菜小吃,精致糕点亦或者肉食很少见。
花子安很得民心,一路上总有百姓笑着招呼“花神医好”,花子安也礼貌回应,双方错身而过,彼此寒暄都很礼貌。
姬尘一身紫色华服,容颜倾城,自然吸引无数眼光,但却无人冒犯什么。
北洲给姬尘的感觉,虽并不富饶,但人钧都很有涵养,并不像京城传得什么不开教化,茹毛饮血。
有几个孩童拿着黑乎乎烧糊的东西在手,嬉笑跑过来,见到姬尘就呆住了。
大声道:“哥哥你好漂亮?是花神医的病人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是病人,我叫……姬尘。”
小孩子的眼睛瞪圆:“姬!那不是皇姓吗?我知道了,你就是皇帝送给王爷的嫡皇子,大家都说你好可怜!”
“嘶!”一脸色雪白的妇人冲出来死死捂住那娃子的嘴,立刻按着小娃一起跪地磕头。
“民妇拜见皇子殿下,小儿年幼无知冒犯殿下,求殿下饶他一命,民妇愿意受罚,求殿下开恩!”
即便民间对这位并不受宠的嫡皇子议论纷纷,在这个时代,民间百姓岂敢和皇室作对?
这妇人此刻是真的怕姬尘恼羞成怒,要了二蛋这娃的小命,拼命磕头。
周围百姓见此也围上来跪下,帮这娘俩说话的不在少数。
正在一处酒肆二楼饮酒的北洲王黎珩听到动静,和黑黢黢的少年黑灯一起站到窗口。
黑灯见那么多人叩首姬尘,瞬间来了火气:“好大的威风,真当这北洲是京城不成,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剩下的话,在姬尘把手垫在地面,阻止妇人磕头后咽了回去。
嘈杂的百姓也安静下来。
只是蹲下,姬尘都感到气喘,咳了几声后道:“本殿并未生气,此刻身体正在病中无力扶你,这位夫人莫要吓坏孩子,快起来吧。”
妇人满眼惊喜:“殿下当真不怪罪?”
姬尘在雪芽搀扶中起身,环视所有百姓道:“本殿被送来北洲乃是事实,你们觉得本殿可怜,只是以为本殿是来受罪的。”
“但北洲王是大燕肱股之臣,保卫北洲战功无数,也不屑弄权,在你们心里他可会欺压本殿?”
“自然不会,我们王爷绝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宵小之辈!”
“就是,王爷才不会那么做?”
“殿下放心在北洲住着就是,我们王爷是大好人,绝对不会欺辱殿下!”
面对各种保证,姬尘发自真心的笑了,让众人全部起来,笑着捏了捏那小孩子的脸:“还觉得本殿可怜吗?”
那孩子露出大大笑容:“殿下一点不可怜,王爷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会对殿下很好的,我喜欢殿下,这个给你尝尝,很甜的。”
妇人尚来不及阻止,小孩子已经把手里黑乎乎的东西掰开,露出内里黄色软糯的内瓤,高高举起送到姬尘眼下。
在众人视线下,姬尘低头张口咬下这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食物。
雪芽一句“殿下……”出口后,就被姬尘眼神逼退。
口齿留香的甜味让姬尘眉眼弯弯,揉了揉孩子的头道:“本殿第一次吃,真的很甜,去玩吧。”
那孩子乐呵呵的咬了一口姬尘吃过的食物,蹦跶的拉着自己娘亲远走,百姓也都散开,只是看着姬尘的眼神都是乐呵呵的善意。
人都散开,一直沉默的花子安才玩味道:“殿下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在京城也这么好性子吗?”
沾染黑灰的唇瓣启合:“不会,京城的人即便是孩童,也没人会无知且无畏的靠近皇族。”
“呵,说的也是,天潢贵胄有几个心不脏的?”话说的嘲讽,却掏出白色帕子,擦拭姬尘唇瓣。
我是皇子,却被送人了4
姬尘挑眉:“说这话……子安有故事?愿闻其详。”
花子安眸色一暗,什么都没说,拉住姬尘手臂远走,两人相携背影看起来关系很好。
楼上的墨灯瞠目:“王爷,我没看错吧,那是黑心黑肺的花子安?帮姬尘擦嘴,还牵着走……这人试药不正常了不成?”
黎珩低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旧伤:“不是子安不正常,是本王还是小看了他,走,我们去医馆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来到医馆姬尘就知道花子安为何受尊敬了,来这里的看病的收银钱都很少,大多是微薄的药材钱,花子安相当于免费看诊。
大概是每天看诊的人都很多,学徒们忙碌着安排。
姬尘有些惊讶,花子安在外风评并不好,不曾想还有这善心?
大概是猜到他在想什么,花子安戏谑解释。
“我经常用活人试药,但来这里看病的百姓大多穷苦,身体常年吃不饱就会虚弱,达不到我的试药目的。”
姬尘懂了:“所以富人亦或者是权贵才是你的目标?”
花子安拿过药材给姬尘,教他用工具碾碎,意味深长道:“你猜,我帮殿下治病这么久,有没有给你下毒?”
姬尘接过药篓,开始学着花子安的动作研磨:“不需要猜,反正子安也不会让本殿有事。”
花子安看着那似琉璃脆弱的人儿,说着如此信任他的话,视线定在其身上,直到有人请他过去诊脉才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