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颇为享受的眯起眼睛,穆勒那几下捏的他很舒服,肯定是跟理疗师专门学过。
“不得跟你计较了,坐吧。”
穆勒先跟厨师打了招呼,示意对方和往常一样准备就好,随后拉开椅子坐下,同时有意看了眼自传页数,从而判断景彦看到哪里了。
最后他才看到了景彦的盘子:“真稀奇,j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蔬菜了,我记得你是肉食动物。”
“我是。这些是给你拿的,你这个草食动物。”景彦叉起几片生菜颇为嫌弃的递到穆勒嘴边,“这样就不用再拿个盘子了。”
穆勒不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接着很熟练的张嘴吃掉。
【托马斯-穆勒好感+1;黑化-3】
景彦反映了半秒才把叉子收回去。
这有什么可加好感的,他心想,之前青训的时候他俩不是天天都这么干吗,要是那会儿也加好感的话,早该满了。
“还是肉好。”景彦敲了敲桌面,“话说托马斯,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路上碰见曼努了,聊了两句。”穆勒说。
“嗯?曼努?”听见这个景彦有一瞬间的紧张,“你们都聊什么了?”
“没什么。”穆勒笑笑,“他跟我抱怨你今天才去看他,还告诉我刚才在休闲室,你用篮球装逼不成反被他秀一脸的事。”
景彦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不过丢脸的事没什么,说就说了,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诺伊尔有没有跟穆勒说站队的事。
在景彦看来,虽说他们关系好,托马斯也说会在更衣室帮他,但涉及到和高层的拉扯,还有曼努逼他站队,景彦不想让穆勒因为自己的事为难。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吗?”景彦试探着问。
“别的就没了。”穆勒耸耸肩,“我还要来餐厅找你,所以我们没聊太久,说了几句就分开了。”
景彦了然点头,心里放松不少。
“这本书你觉得怎么样,看了有什么感想?”穆勒把话题引到自传上,“我写了很久,还改了很多遍。”
“挺好的,像听故事一样。”景彦说,“不过原来你心理活动有那么丰富,而且也会在球探来挑人时紧张,我还以为小时候的你也天不怕地不怕呢。”
“是啊,让我害怕的事有很多,我经常担心,只不过不想表现出来,因为那没什么用,除了让别人也担心你。”穆勒抬抬下巴示意,“j你再往后翻个5、6页,就能看到自己出场了。”
“真的?”景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按穆勒说的往后翻,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出场,“真准啊托马斯,想不到你还记挺清楚。”
跟你有关的,记得都清楚,穆勒心想。
“让我看看你小子是怎么评价我的。”景彦挑挑眉,把那段原文念了出来:
“这个春天对我很特别,一是我成为了u19梯队队长,二是我遇见了我最好的朋友景彦。那天早上学校放假,我和往常一样去训练,那是个游客参观日,来了很多人,突然绍尔教练叫我过去,他让我带一个新人熟悉环境,我答应了。”
“第一眼看过去,那是个黑头发蓝眼睛的男孩,跟我差不多大,他好奇的看着我,我对他笑着打招呼,我说:你好我是托马斯-穆勒,u19队长,可别高兴的太早,试训很严格的,我先带你体验一遍。说真的,如果那时候我知道这个男孩未来会和我那么要好,我一定会想个更酷的开场白——原来你那时候对我没感觉啊托马斯。”
“嗯,那时候我已经在拜仁青训待了6年,看着球员们来来走走,早就习惯了。”穆勒解释说,“不过我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你,不是吗。”
“热情是有了,但你忘了,我听不懂你的巴伐利亚方言。”景彦回忆着两人初遇时的场景,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穆勒小腿一脚,“也行,算我们扯平了。”
“怎么就扯平了?”
“我当初第一次见你,印象也没有很好。”景彦扳着手指说道,“我记忆中的你,大概就——金毛小子,大喇叭,瘦的像面条,还有疑似领导家亲戚。”
“前面几个我都能理解,但是最后那个,那个领导家亲戚是什么意思?”穆勒问。
“哦,就那天你带我熟悉训练,我看你停球,两次都停出去3、5米远,”景彦憋着笑说道,“我就想啊,踢这样都能进拜仁的青训吗?肯定是哪个领导家的小孩走后门进来的。”
穆勒满眼震惊的看着景彦,景彦冲他抖了抖眉毛,两人对视了几秒,都绷不住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说真的托马斯,后来跟你一起踢了比赛,我就没那么想了。”景彦拿手捏了颗小番茄吃,“我对你的看法就变成了:幸运的家伙,总能莫名出现在该在的地方把球踢进去。”
“幸运啊——”穆勒抬了抬头,“真巧,我后来也一度这么想过你。”
“哦?”景彦先是有点惊讶,然后他突然意识到,“是因为我比所有人都早去一线队吧,明明是最晚来的,你跟我说过这个,还和马茨因为这事闹过。”
穆勒点了点头。
“那段时间我甚至很嫉妒你,嫉妒你的天赋,嫉妒你不用训练那么多年就能和我们一样。”他说,“但后来我就释怀了,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而且在那么差的环境里仍然坚持,你成了我前进的动力。”
“托马斯……”景彦感觉胸腔里的某处颤了颤,他努力压下那种感觉,吞吞口水问道:“那后来,你怎么就觉得我好,开始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