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崔氏部曲也纷纷放下刀剑,司耀的人姗姗来迟,他们有序的抬着水桶进去。
崔氏效仿王氏,可王氏谋逆的结局是灭族,王朝延续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世家当皇帝的。
琅琊王氏脱离族群尚获一丝生机,崔氏两门却一同谋逆,今后怕是没有五姓七望,只余四姓五望了。
二娘泄力,晕劲儿涌上来,自己蹲在地上闭着眼。
宇文臻怒火攻心,看着伤了七娘的崔氏余孽跪在地上,一脚踹上去,他用的劲儿大,直将人踹的吐血。
一手捂上七娘的眼,一手拿过刀。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宇文臻砍断那人的头,断裂的位置与七娘脖颈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宇文化身披大氅,在书房大展身手的竹安亲自在一侧打灯。
“都抓去司监吧”,他双手迭在一起,右手却藏在袖子里盘木簪。
“扶各位夫人小姐去休息,晚宴移至明日”
又有一对人马往园中去,他们去安置荣堂被药晕的男子。
大昭三年,崔氏谋逆,终伏诛。
宇文臻将七娘送回府,自己也没唤人,自己穿着沾了血的衣服往外跑。
夜黑风高,又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阿父和扬将军还留在宫里,崔氏的人罪责无论多么深也由不得他私自斩杀,可崔氏部曲不一样。
宇文臻骑着马,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七娘刚洗了个澡,春雨正拿着布为她擦拭头发。
屏风一侧的洗澡水还没来得及使人抬出去,宇文臻衣摆上沾的血更多了,衣服深一块浅一块的。
他进门脱掉衣服,一脚迈进浴桶里。七娘自己接过布,让春雨出去,宇文臻洗澡洗的快,随时披了件衣服,也不系衣带,半裸着拿过东西替七娘擦头发。
“郎君刚刚去哪了”
七娘穿的嫩黄色亵衣,头发全都扒到一侧,脖颈处的伤口越发明显。刀剑划出来的,不能用纱布缠着,只能擦了药这样凌空着。
宇文臻身材高大,坐过来留下巨大的阴影,烛灯又在床侧,以七娘的角度来看,只感觉自家郎君整个人都处在明灭交界处,更是连郎君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
“扬将军派人归还阿父令牌,我亲自去取了”
宇文臻刚杀了人,皮肤下的血管突突的跳,他又不想吓着七娘,声音压的很低?
“七娘,明日过后我教你防身之术”
他擦的很仔细,知道擦干后还要那熏炉熏头发,大半年前他还什么都不懂,如今却能做的很好。
七娘用过的几块半湿软布,他拿着随便在自己头发上擦了几下,只保证不往下滴水。
“七娘,我要吓死了”
“七娘,学不好也没关系,早些年有个老师傅教我如何打造暗器,我为你打一套你贴身安放”
后知后觉的恐惧袭上宇文臻的心头,他顺着七娘的脊背往下摸,按着一块接一块的骨头。
七娘被摸得浑身发软,贴在背上的手掌滚烫又粗糙,她挣扎一番,贴在背上的力道更大了。
“我很厉害的,二姐的软剑也给我用”,七娘感受到自家郎君的不正常,轻声安抚,“崔氏还要拉拢世家,不会真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