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樆睡得正香，哼哼唧唧拉着被子捂头，李氏又拍了一巴掌，这才坐屏风外又等了一刻钟。
卫樆再次睁眼，眼睛还没睁，就嚷着，“母亲，何事”
李氏亲自替小儿子穿衣服，却被卫樆撵走，“母亲，你坐外面等我一会儿，让春雨来，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让母亲帮忙穿”
等穿好了，李氏道：“你祖母与你姐姐上灵山已经一月有余了，你不是得假，刚好去看看你祖母和姐姐，也当是出门游玩了”
一说起这个，卫樆又想起梦中祖母坐他床头哭，立马就答应了。
等到出府，马车慢悠悠远离街道，卫樆还是觉着自己忘记了件什么事。
灵山不远，京中太太们都爱去，他们赶过去还能在灵山吃个斋饭。
灵山善种竹，故而每日的斋饭都带着竹子的清香，听说做饭用的水是用竹片煮出来的。
等几人拜见了主持，上完香，卫樆跟着春兰去灵山西头寻祖母，刚好能一起吃个饭。
灵山西处本是荒山，无人打理，后盖了简易的房屋供老夫人居住，又拜请了菩萨，清修已一月有余。
卫樆是没来过的，所以不知道路如此难走，羊肠小道，绕来绕去。
卫樆一张白嫩的小脸已是满脸通红，睫毛密密匝匝攒着水渍，眨一下都渍的眼尾发疼，小腿肚也晃着发颤。
青山在一旁看着，面上焦急，终于忍不住道：“少爷，让奴才背您吧，可别累坏了您，奴才心里真是不好受”
春兰也是急得发髻都乱了，她一边走一边打着扇，求道：“少爷，您哪里受过这苦，山路崎岖，仔细脚疼”
其实也才走了一刻钟，前方道路出现岔口，青山和春兰忍不住求了，卫樆将身子靠在青山身上，恍惚听见女子的哭诉。
山间石壁错盘，女子的哭诉荡在其中，卫樆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你们……有没有听见女子在哭？”
青山二人早已围在主子身边，带来的小厮更是围成一个圆圈，又派出两人前去打探。
22狗皮膏药
两人还未抬脚，青山却是一脸怒容，气道他也去，亲自去看看是谁如此吓唬他家少爷。
春兰拿过斗篷，铺在地上，又垫上虎皮，扶着卫樆坐下，先给人擦感觉额头上的汗，虚跪在一旁，一边替少爷捏腿，一边哄道：“少爷不要害怕，灵山有大佛，恐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女子哭罢，又传来男子的声音。
“是我不好，让你一人在这”
女子似乎是想到往事委屈，呜咽便不受控制。
她的眼泪让男子无错，声音中显出几分愧疚，“蝶儿，你再等我几年，等我娶了卫琳我就找机会接你入府＂
他们的声音本不大，可处在这地势中，说的话一字不差传到卫樆耳朵里。
“不是的，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执意喜欢郎君，郎君也不必如此打算”，女子哭得婉转，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很是可怜，“我只是、只是想一直伴郎君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