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道:“你别小题大做,我秦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军营里受过比这重的伤多多了,这点小伤养养就好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楚晏心中纷杂万千,动了动嘴唇,“这么做值得吗?”
秦冲看着他,眼中温情流淌,笑笑:“值了。”
到了这个地步,楚晏不会不明白,摇头:“我不值得。”我无法回应你,同样的感情。
秦冲听出他话中的拒意,仍是笑:“我觉得值得。”
楚晏想不明白:“为什么?”
秦冲道:“我也不知道,只要看见你,我就高兴,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他想不出用什么词描述好,“你有没有那种看一眼,就是他了的感觉?”
楚晏想了想,迷茫地摇了摇头。
秦冲忽然认真地看着他,“我对你,就是这种感觉。”
那双猎鹰一般的眼睛,生得太锋利,战场上敌人见了这双眼睛就瑟瑟发抖,平素只要瞪一瞪眼,就能吓哭小孩子,可是却鲜少有人见到这双眼睛深情的样子,这样深情地看着你,仿佛心中有一汪叫做柔情的湖,湖水肆意流淌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人卷入这叫柔情的漩涡中,跟他一起沉沦下去。
这种柔情之下,又燃着微微的光,雀跃地期待着。
片刻后,楚晏缓缓垂下眼睫,说了一句:“抱歉。”
秦冲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等。”
“若是……一辈子也等不到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也认了。”
楚晏抬头,看见秦冲的眼睛,那种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却又期待着,还有绝不放手的坚定。
那双眼睛里藏着一片洪流,气势汹汹,奔涌而来。
那一刻,他心中高高筑起的城墙忽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于是,洪流有了可乘之机。
这片洪流,终将冲破城墙,将他淹没。
把萧玦交给沂水知府之后,南陵王那边得了消息,说要亲自清理门户,后来听说萧玦被关了紧闭。而秦冲在楚晏的照顾下恢复得很好,一周就能下地了。
等到大夫说秦冲可以回家了的时候,他期待着看向楚晏:“我还能回客栈吗?”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楚晏点头:“可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之前为什么把我赶出去?”
楚晏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忍住羞耻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