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秦桑榆骤然打断张叔的话，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病人家属——”
秦桑榆立刻上前:“医生。”
“您是病人的什么人？”
“孙女。”
医生叹了口气:“老太太的心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又受了刺激，准备后事吧，随时都有可能抢救不过来。”
“家属？！家属！”
话音刚落，秦桑榆就眼前一黑，身体径直软倒了下去，被离得最近的医生急忙扶住:“早做准备吧，迟早有这么一天的，唉……”
“医生，您再试试，什么手术都可以，为什么不再试试了？”秦桑榆反手握住医生的手腕，恳求道。
“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目前最好的结果就是让老太太舒舒服服地离开，你也不想让老太太临终前那么痛苦吧？”
医生的话犹如一把刀，直直插进了秦桑榆的心口，她往后踉跄了一步，被张叔眼疾手快地扶住。
她茫然地看着抢救室外面的玻璃墙，心里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却又仿佛想了一切。
秦桑榆忽然觉得自己失聪了，她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秦如蔓面色惊慌地对着她说话，用力晃着她的肩膀……
“桑榆——桑榆！”
秦如蔓看着就像傻了一样的秦桑榆，哽咽着道:“桑榆，桑榆，别怕，妈妈在。”
她说着，将秦桑榆搂进怀里。
秦桑榆像是在水中窒息的人忽然获得了呼吸一般，骤然落下泪来。
“妈……奶奶……”
“我知道，我知道……”秦如蔓抱着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人抱着彼此在走廊里哭了半小时后，才勉强冷静下来。
秦桑榆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医生的话犹在耳边。
“老太太也就这两天了，你们多陪陪她，有什么话现在就说了吧。”
“奶奶醒了吗？”她哑着嗓子问张叔。
“还没有，大小姐去休息一下吧。”张叔看得不忍心，低声道。
“没事，让妈妈去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秦桑榆摇摇头，随后勉强撑着身体道:“准备……准备悼礼……”
说到这儿，秦桑榆眼泪又落了下来。
张叔也哽咽着点头。
“我就在这儿陪着奶奶，等奶奶醒。”秦桑榆看着已经哭得没力气了的秦如蔓，打起精神来道:“送妈妈回去。”
“好，大小姐，您别硬撑。”张叔扶起秦如蔓，犹豫了一下道:“这不是您的错，只是您和老夫人的缘分，也许就到这儿了。”
秦桑榆苦笑了一声，没说话。
秦桑榆在秦韶的床前守了一晚上。
手机里的消息不断地发进来，她除了第一条看过之后，其他的一条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