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揽着白乐陶,两人缩在小船之后,都不曾说话,却于无言之中萌生出一股悸动。
好似呼吸带动身体细微的颤动都变得清晰可查。
风止时,游弋站起身来,他伸手摸了摸尚且蹲在地上、白乐陶毛绒绒的发顶。
游弋告别道:“小白,这次真走了,再见。”
不同于往常,白乐陶回道:“再见。”
白乐陶想,22岁的小白要做一个超级优秀的大人,所以他勉为其难与游弋说句“再见”吧。
第2年归
三月天,风和日丽。
江城港船只如梭,许多船只靠岸又离开。
白乐陶第一次从南极回来时,他在机场见到游弋,这算是缘分始然。
然而这次在港口再相遇,有一部分原因是游弋有意为之,剩下的全凭天意。
季婉有隐晦的提到白乐陶哪天回来,游弋便定了同一个日期返航。
游弋提着行李箱走下游轮舷梯,过来接驾的章安差点惊得跳了起来:
“我去,老游,你怎么变得这么糙了?”
说着,章安接过游弋手中箱子,绕着游弋转了两圈:
“擦,老游,我怎么觉得你变帅了,就有男人味了。
诶?你手肘怎么了,怎么结痂了?”
游弋看了眼手肘,无所谓道:“晚上在林子里迷路了,摔的。”
章安期待问道:“林子?什么野林子吗?那你有看到东北虎吗?大蟒蛇,黑熊……?”是的,章安钟爱动物世界。
游弋无奈的看了章安一眼:“你还不如直接问我,你有没有见到阎王。”
章安拍了拍游弋肩膀,感叹道:“行啊,兄弟,会开玩笑了,感觉你年轻了呢,终于变成我的同龄人。”
游弋纠正:“我要比你小几个月,我们不同龄。”
其实章安不知道,游弋在路上遇到一中年男人,那人父母双亡,妻子早逝,孩子夭折。
男人带着全家福,一边打工,一边去看全世界的风景,男人每天逢人就笑,言语间无比的乐观。
游弋遇到很多这样的人,见得多了,就不觉得命运不公,反倒从那些人身上汲取到了乐观的力量。
港口人声嘈杂,但是游弋还是一下就分辨出有人在喊:
“喂,小白,你的箱子成不成,不成我帮你拿着,我是真怕你砸到我。”
一路温差变化,白乐陶终于成功感冒了,抵岸这天病得最重,步子都是虚浮的。
舷梯上,走在白乐陶前面那个alpha生怕白乐陶手提不稳箱子,箱子砸到自己。
与此同时,游弋闻声也看了过来。
便见白乐陶一手一个箱子,走在舷梯上,如同企鹅一样左摇右摆。
白乐陶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白皙瘦削的下颌,紧抿的嘴角。
深吸一口气,白乐陶又往上提了提两个箱子,抬头时一眼便在下面的人群中看到了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