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学姐们离开,周边变得安静许多。
游弋与白乐陶落座,游弋忽然询问:“你之前晚上不出来和同学聚餐吗?”
白乐陶喝了一口橘子汽水,气泡在口腔绽开,他笑着摇了摇头:“太晚了,会困。”
游弋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没有避讳,而是径直问道:“是因为在我家住,不好太晚回家吗?”
白乐陶一愣,又摇了摇头:“才不是,只是困而已。”
然而游弋却敏锐的捕捉到了白乐陶眼中的一丝不自在。
游弋想到刚认识白乐陶的时候,白乐陶有些任性,喜欢撒娇。
那年扶芳的夏天有灯会。
半夜12点,白乐陶还在闹腾着要出去玩,小孩子声音中的稚气还未退去。
“爸爸,爸爸,求求你了,带陶陶出去玩,陶陶明天肯定不赖床。”
游弋想,若是白乐陶爸妈还在,他应当是整所大学最爱玩的那拨人,半夜可能还和朋友坐在路边侃大山。
肆无忌惮,明媚又张扬。
想到这里,游弋忽然认真对白乐陶道:
“现在你自己住了,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想做些什么就能做些什么了。”
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半点不用拘束。
紧随其后,游弋又补充道:“其实,之前你晚些回去也没关系的,我没有那么不耐烦,也没有觉得你在我家住很累赘。”
游弋忽然意识道,这么多年来,白乐陶好像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累赘,生怕给别人造成负担。
游弋也记起,他好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那个长在父母身边的白乐陶了。
娇气、任性又很善良的小男孩。
听闻游弋说话,白乐陶只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玻璃瓶中汽水的气泡。
好似那些气泡有什么大千奥秘。
他盯得眼睛都有些酸涩,然后牵连到鼻子。
最后白乐陶给游弋倒了满满的一杯汽水,汽水被推到游弋面前。
“游先生,那这顿饭要我来请,因为是来我家这边吃,我要尽地主之谊的。”
游弋并未推托:“好,不过不要叫我游先生了,叫我游弋吧。”
白乐陶看着游弋,笑眼弯弯:“游弋。”
好似两人初相识,第一次郑重的打招呼一般。
而所谓“尽地主之谊”,便代表着白乐陶不再是那个依附于游家的小朋友。
他独立出来,他长大了,也是个大人,与游弋平等。
游先生便也变成了游弋。
石头的浪漫
白乐陶虽然租了个一室一厅,但是房子并不算太小,多一个游弋也不算局促。
好多天未住人的房子积了些灰尘。
还好白乐陶临走时给东西都盖了防尘布,所以整体也算干净。
白乐陶想游弋住在自己家中,这虽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