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江明濯“养成”了我,可我到现在为止仍旧没能摆脱他。
难道,我真的是那个只有江明濯,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女孩子吗?
次,大雪已经停了,天空还在向下飘落着细微的小雪,但这几天气却时好时坏,整个州都做好了灾难应急准备。
酒店所在的这条街,位于帝国州中心地带,主要马路和人行道上的积雪也基本被清理干净。
各种规模的铲雪车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
街道上,应急车辆和公用车辆则闪烁着提示灯,缓慢前行。
林知恩很早就陪同父母一起,将昨晚那些滞留在酒店的客人送回家,整个房间也只有我一个人。工作人员送来了早餐。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
清晨,我租住的公寓房东便发来消息,要求租户必须与房东一起,将公寓门前人行道上的积雪清理出一条通道,并且不允许将雪直接铲到马路上。
利用软件查了下距离酒店最近的地铁,我找回了晚上穿的那条裙子和外套,匆匆套上。
“江小姐。”房间内的佣人拦住要出门的我,礼貌开口:“小姐吩咐过,需要送您回家。”
我怔愣了下。
出门前,其实我有些怕。心乱如麻,可是预想中的人却并不在那里,走廊也很安静,林家的佣人一左一右跟随着我,直到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前。
我坐入车中。车子缓慢地开出,窗外冷风呼啸着,半小时左右,将我送回到了公寓。我向司机道谢,拢紧了外套。
公寓门外已然有着几英尺厚度的积雪,我心里更加着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换身衣服赶快扫雪。
半个多月没有回来,房间里有股很淡的灰尘味,整个房间都保持着我离开的模样。
房间里,那些绿植得益于房东太太偶尔来浇水,不至于枯死,但有气无力的,个个都耸拉着脑袋。
公寓门前的地板上,则是堆着些凌乱的快递箱,都是前天收到的。
我蹲下身,将那些箱子拆开,竟然是余序的阿姨从新泽州给我寄来风干火腿,猪肉卷,蓝莓果酱,箱子里还有阿姨写的简短的信。
她说,余序醒来了,但身体还在缓慢地恢复,阿姨索性把他从医院接回了家里,耐心地照顾着。
听余序说,我还在帝国州实习,新年不方便回家,她打公寓的电话又总是没人接,她担心我饿着,所以寄了些食物给我。
我的脑海空白了一瞬。
余序,他醒了?我羞愧的低垂下头,喉咙间干--涩钝痛。
在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我甚至没有去新泽州老家悄悄的探望他。
他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跟阿姨解释,我们分开的原因仅仅是我要实习?
眼泪一下子砸到地板上,晕染出深沉的痕迹。
我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问,甚至迫不及待的想打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当我抬起头,留意到对面的公寓,我的头顶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彻彻底底的醒了过来。
不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联系他,一定会被发现的。
一直有人在监视我,这并不是我的幻觉。
这几个月,我回到公寓的次数屈指可数。对面公寓的住户也仿佛随着我的离开而搬走了。
窗户不再是我和余序住在这里时,每天都亮着灯的状态,那里仿佛人去楼空似的,再无生活气息。
按捺住心底的紧张,我起身,赶快回到了卧室里,换了身轻便简单的连帽衫和牛仔裤,我在头顶戴了个鸭舌帽,将面容遮住大半,出门前把厚厚的羽绒服和雪地靴都穿好,在公寓一楼借了扫雪工具。
我一边耐心地扫着人行道上的积雪,一边时不时的仰起头偷看着那个房间。对面公寓人来人往,大部分人和我一样都在积极地清理着积雪,我将这边的雪铲掉,走过去朝那对年轻的夫妻搭话。
丈夫很有力气,也很热心,甚至把消防栓上的堆积的雪都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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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看到我过来,以为是个瘦弱的女孩需要求助,很友好的打了招呼,“你需要帮忙吗?等会儿,我老公忙完帮你。”
“我,我住在这间公寓的四楼。”我一旦紧张,说话就容易变慢,声音也弱下来。
女人笑了笑,“你好,我们住在这里的五层,你是新搬来的吗,我好像很少见到你啊。”
我眼前一亮,咬着唇,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我只是最近才从老家回来。我想问你,你隔壁的住户,他们的房子……”
“啊,你说那家新婚夫妻吗?好像很久没回来了,”女人有些困惑,也很为难的对我开口,“说起来也很奇怪啊,我们家邻居还挺神秘的,有时候我们去送东西,家里也没人,平时社区活动也从来不参加。”
我忽然害怕起来了。没人喜欢被暗中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掌握中,这种感觉除了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还会让人感到恐惧和紧张。
“是这样啊,那,他们今天也不回来吗,”我勉强笑笑:“今天可是要住户清理干净积雪的。”
“……”女人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其实,房东也联系过他们,但他们说带着孩子去了宾州老家,一时半会回不来,还拜托我们帮忙轻扫一下属于他们的那片。”
监视我的人不在了?我心跳作响,声音甚至抖得厉害,“你们真是好心。”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我努力不让女人察觉到我的异样,又闲聊了几句,才回到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