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男人的嗓音竟变得温和了一些,“她怎么样。”
“……我安排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已经睡下了。”林知恩回答他,“看在我们的关系上,你至少能告诉我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吧,我要你的解释。”
林知恩……说谎了。医生并没有来,我和她不过是喝了几杯鸡尾酒,而我相信,她也很清楚我此刻就在卧室里听着,我把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的手指轻轻地绞着。
“知恩,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会不相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谢雍冷淡出声,“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也做了和现实一样的事情。”
林知恩发出轻笑声,语言倒是很直白:“你说的是做小三这件事?”
“是。”没有人能想到,谢雍居然痛快的承认了,在这样偌大的房间里,声音甚至莫名的有股不甘心的味道。
谢雍慢缓又清晰的说:“最初,我只是做过一个很模糊的梦。梦里,我看不到那个女人的长相,反倒是我自己看的很清楚,大概是我五六年后的模样,一如我们家的传统,我做了帝国州的市长。不过,我居然在给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当情人,我会趁着她丈夫不在家,去她家里陪她,一陪就是一整晚。或者他丈夫回来的话,我会把她约出来,强破她来酒店,在那里约会,有时候她还会在我的办公室,在我的车里,我们随时随地的尚床,左爱。”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这个“梦境”里的谢雍,简直和现在冷静从容的他判若两人,仿佛一只被欲往控制的野兽。
但谢雍似乎并不羞耻于做这样下留低俗的梦境。
他依然理智地陈述,条理清晰,听起来却愈发疯狂。
“知恩,最可怕的是,我好像和你是夫妻关系。但我们之间仿佛只是纯粹的商业合作,彼此间互相尊重,婚姻只是形式。你了解我,我从来不会让事情的发生超乎我的控制范围。我考虑过会跟你结婚,但我没想到我会这么无耻,折摸一个有夫之妇。”
我张了张口,只觉得心脏似乎被揪住,隐隐发痛。
“当然,梦里我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我自然只觉得是压力太大了。直到遇到江芙,我开始做另外一个梦,这次更加的清晰,就像是我昨天才刚刚经历过那样。她来我的学校找我,还不会说话,只会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因为她的男朋友撞了人,她请我作证。我听到她有男朋友那一刻,我就想把她抢过来,抢回我身边。”
我一瞬间手脚冰凉,甚至指尖都在抖。
谢雍果然回忆起来了,我慢慢的跪倒在了软绵绵却格外冰冷的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
“谢雍哥……”林知恩都愣住了。
许久,谢雍声音也有些冷淡了,他反问林知恩:“你不想知道最初的那个梦里,江芙嫁给了谁吗。”
“是谁?”
“自然是蒋棹。”谢雍笑了,“她给蒋棹生了个孩子,你信吗,我和她整整纠缠了十年,直到我做了财务部长,我都是太子爷从来不知道的-夫,不过……我想,也许,她生的女儿不是蒋棹的,是我的孩子。”
逃跑
逃跑计划
我惊讶地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处于偷听的状态,我的身体抵着卧室的门,终于,我难受的趴在了地摊上,发出了一阵很轻的声响。
也正是这番动静让门外的谢雍和林知恩停止了对话。我手忙脚乱的回到了床上,拉上被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在卧室的门即将被打开前,我把放在不远处的枕头扔在了地上,欲盖弥彰的想要将刚才的动静遮掩住。
才不过是闭上眼的下一秒,林知恩来不及阻止谢雍,他进来了。
我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谢雍走近的几秒间,我仿佛真的睡着了似的,仍由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
“谢雍哥,她好不容易才睡着,别吓她了,好吗。”林知恩的声音很低,她难得拿出很低的姿态,几乎恳求着谢雍,请他离开我。
“我知道。”谢雍修长的手指转而握住了我的脸。
他俯-下--身,我察觉到他在观察我,紧闭的长睫细微一颤,就是这样的动作,被他察觉到了。
谢雍的手臂搂住我,强劲有力,汗水不自觉的从我额头下滑落,我的眼皮掀开了些,隐约可以看到那双幽深冷静,却隐隐含着欲往的漆黑眼眸。
“好好休息,晚上我接你回家。”谢雍在我额头上落下很淡的亲吻。
他起身,又对林知恩说了一句,“我来接她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除了监控外,我会让酒店的人过来盯紧的。”
林知恩没有回答。
她和谢雍一起长大,更了解他的强势。
谢雍这人从不会因为别人拒绝他,或者反抗他,就改变自己的决定,向来霸道傲慢的惊人。
没想到,只是停留了会儿,林知恩恢复了寸步不让的态度,“谢雍哥,抱歉,我做不到。我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是跟我在一起更好。”
林知恩似乎温婉一笑,淡淡叙述:“你就算做梦,梦到她是你的夫人,我都不会在意。我在意的是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我只知道她现在很害怕,我要做的是保护她,而不是成为她害怕的人的帮凶。如果你有一天想明白了,欢迎你再来找我,谢雍哥。”
冷冷淡淡的,不容置疑的赶客口气。
谢雍比其他男人体面多了,他也并不想和童年玩到现在的好友纠缠,干脆利落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