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想问她要怎么回家,我才发现一旁早已停着辆低调的林肯车,司机和保镖在里面坐了很久,见林知恩走向他们,司机提前出来打开车门。
林知恩微微颌首,坐了进去。留给我的只有那纤细的身影,雪肤乌发,高贵优雅。
直到她的车子消失在夜晚街道的尽头,我才为难的看向身边的奥迪。我把它开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打开后备箱,我被里面满满当当各个奢侈品带着logo的购物袋惊呆了。
费了好半天功夫,我把它们拿回家。
海瑞温斯顿的钻石耳环和项链,迪奥的浅金色老花手提包,华伦天奴的钻石发箍和发夹,普拉达新年限定毛茸茸的手袋,卡地亚的亮红色腕表,香奈儿五号香水节礼盒……各种各样的奢牌令我目不暇接。
这哪里是林知恩不愿意要的玩意儿,明明都是圣诞和新年才出了没多久的新品!
我看着地板上的奢侈品发呆。
算了,我怕我拒绝,林知恩转头又给我提了一辆新车,再送我许许多多我无法承受的礼物。最后,我还是向她道谢。
她应该睡了,并没有回我。
我很久没有回到公寓了。我把这里交给了房东代为照顾,余序的花花生的漂亮,茂密,丝毫没有受到屋外寒冬的影响。我甚至下意识的看向了窗户对面。
那里,早已不是黑漆漆的窗口,换成了浅色的荷叶窗帘,透着股温馨的感觉。
我捧着牛奶杯,走到窗前。我持续的盯着,那里明明亮着灯,却好像根本没有人,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早就该是小孩子入睡的时候,灯光依旧不知疲倦的亮着,有些诡异。
那种不安,被我强压在心底,好像在这一刻忽然又迸发出来。
我告诉自己,或许是孩子太兴奋了,爸爸妈妈还在耐心地安慰她……我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我猛地拉上了窗帘,点了一盏舒缓的香薰,换了身轻薄的吊带睡裙,坐在床--边,试图让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又过去了一会儿,我听到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我连忙走过去。
“……是我,谢雍。”
我心突的一跳,压根不知道谢雍到底怎么找到我的。不过,以他的身世背景,想拿到我的联系方式和居住地址,轻而易举。
“我就在你家楼下,能上去坐一坐吗。”他的语气里,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和傲气。
谢雍
恐惧
听到他这么说,我条件反射性的按下关机键。
我不太想让谢雍踏进我和余序的公寓,这是我和他的小世界,我不想让其他男人涉足。
就像是噩梦那样,睡着就好了……我不敢关灯,只是抱着自己的抱枕,躺在卧室的床上。
等我醒来,拉开窗帘,一片大亮。
窗外不再下雪,但天气阴阴沉沉,一眼望去仿佛连远处的建筑物都蒙上了层抹不开的灰色。我有些饿了,起身走去厨房,冰箱里上次打扫后空无一物,只有几瓶过期了的酸奶。
我慢吞吞的穿好裙子,在外面套了件有着垂坠的毛球球的粉色针织外套。我才走下台阶,那辆显眼又霸道黑色的大g就在楼下停着,车顶甚至覆着薄薄的冰。
谢雍打开车门,走出来。
他明显一晚上没睡,不狼狈,也不憔悴,但身上那股难以忽视的强势和傲慢气势越来越强烈。
谢雍这样自小顺风顺水的男人,大概很少被人直接拒之门外。
我有点怕他,下意识后退。
“你要去哪里。”他出声,“吃早餐了吗,我们可以一起。”
我讶异极了。
谢雍非但没对我露出不耐烦和厌恶的神色,连语气都如同往常一样,睫毛下的目光盯住我不放。
我连忙摇头,但谢雍又往前一步,“好吧,小芙。我在楼下等了你十个小时,和你一起吃10分钟早餐的时间你都舍不得给我吗。”
这人理智冷静的可怕。音调完全听不出恼怒,在我身上接连受挫,依旧从容,自信。
住在同一栋公寓的邻居恰好在旁边停车,走出来,她抱着买回的杂货,眼神好奇的看向我和谢雍,“小芙,这是……?”
邻居阿姨看着谢雍,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艳神色。毕竟在我们这种普通的街区,谢雍算得上是“顶级货色”,从颜值到身高到气质都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派,似乎都很容易引起别人八卦的欲--望。
我生怕自己成为主妇们未来半个月的谈资,连忙看向阿姨,“同学。”
“哦……小芙会说话了?”阿姨这才敛起了些神色,似乎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连忙摇头,赶忙拿起手机解释,“最近在做恢复锻炼,能简单的说一两句。”
阿姨不免有些遗憾,她关切的看着我,“对了,小芙。好久没看到余序了,他回老家了吗?”
糟了!我没想到阿姨竟然会无端的提起余序,我下意识的看向谢雍,紧张的攥起拳。
谢雍微微挑眉,笑了笑。
他似乎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只是十分礼貌得体的对女人开口:“阿姨你好。我是小芙的学长。我们还有点学习上的事情要谈。”
平里,谢雍对同龄人总是高高在上的傲气态度。我从未想过,他对这种住在下东区的普通全职主妇竟然会有耐心。
不过,他的父亲本就是帝国州有口皆碑的议员,在民众心中风评很高,谢雍从小被培养出对人这幅面容,不奇怪,他只需要用那副出众的容貌,稍微露出点友好神色,就能让人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阿姨果然被谢雍薄唇勾起的笑意迷的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