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圈,脑中的画面最终定格在缝纫机上。她给他个动机,程沂就算是现代人也搞不出来,水稻插秧机这个就就简单多了,还有手摇面条机,缝纫机。面条机用处不大,但水稻插秧机和缝纫机对一个知府来说,就是利民了!
摸了摸身上的钱,等了半天,看刚才拿鞭子的那狱卒走了,她开始吆喝,“来人啊!把我们关这连饭都没有,连口水都没有?”
她这喊了半天,狱头要走了,使眼色让人给俩窝窝两碗水。
顾楚寒看了看东西,比没有强,伸手收着,谢了又谢,先塞了几个铜板。
小狱卒一看手里的铜板,睃她一眼。身上有钱!
顾楚寒这才笑了笑,低声问他捎信的事。
看是个银块子,小狱卒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顾楚寒把撕下来的布块拿出来给他,“多谢大哥了!要是大哥把信儿送到,那边还有谢!”
听还有谢,小狱卒就准备去送信。
他这边出了去,就碰上同僚老人儿拉他说话,不让他送,“得罪了钱昌,就等于得罪杨师爷了!知府离咱这多远?再说那顾家不过一个穷乡下的穷人家,知府公子会来救他们!?天下红雨了!你可别跑这个腿儿,回头被穿小鞋,你这差事也保不住了!”
小狱卒一听就犹豫了,“那我收了他好处了,还有这信也拿出来了。”
同僚看了下,也就黑灰写的两句话,直接让他扔了,“他们要真有能耐,那顾凌山也不会判了流放了!这里面怕还不光一个烧饼方子,你就别多管了!”抓着他的手,直接那把布块甩丢出去,“走走走!”
小狱卒看了眼随风吹起来飘走的布块,有些内疚,他毕竟拿人银子了。
顾楚寒的里衣已经洗的很薄了,她是长着撕下来的,被风推着,飘飘荡荡,起起落落,飘过一片青瓦,落在一个院中的梅花树上。
“哪里落下来个什么东西啊?”总角的小厮指着梅花树。
寒江听到出来,“怎么了?”
总角的小厮指了指梅树。
寒江一看,顿时皱眉。这萼梅树可是公子最喜欢的,公子今天才刚回来,是谁这么快就搞这种手段。吩咐人,“拿个东西,去够下来!”
总角的小厮应声,很快拿了根竹竿过来。
寒江拿到布块,哼道,“果然有字!还插秧机和缝纫机的,又开始玩这一套!”
清泉端着茶过来,一听也过来看一眼,奇道,“这布像是里衣撕下来的,字还是用灰写的!?”
寒江拿起来就去扔,一边嘀咕,“不知道谁的风声这么快!”
屋里传来一声清淡的声音,“拿过来。”
“公子?”寒江惊疑。没听到第二声,又看了看手里的不能称之为信的信,拿进屋,“公子!这东西拿进屋,都污了公子的地方!”
只见临窗大炕上慵懒的坐着一个及冠男子,一身青白色道袍,清绝的姿容俊美如仙,不染尘埃,略狭长桃花眼清寒淡漠,伸出手修长美感骨节分明。
寒江上前,“公子还是别看了,这上头就两句!赠插秧机和缝纫机,事后倾囊相授。”
目光落在那两行字上,苏荩薄唇轻启,“赠予?”
“是写的赠予,没见落款!公子要是收了,肯定就会再来的!”寒江回道。
“公子!这插秧机和缝纫机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像织布机一样?”清泉把茶奉上。
苏荩接过茶,垂眸轻抿一口,目光落在炕几上的书,《阴符天机经》他已经看了三遍,“留下。”
寒江张了张嘴,“那放在奴才这里,放公子这,回头公子都睡不好!”
苏荩没有再吩咐的。
顾楚寒还在等着程沂收到信,能看在两样东西的份上,跑白河县一趟来救她们,这一份报答已经不小了。
结果等了一夜一天,都没见顾苒娘或者谁来探望。
“信都能送出去,十郎身上拿着钱袋子,红姨也不会吝啬,拿到信至少该来问问的。”
“可能直接送走了!”顾婆子不知道她写的啥,只道对当官的有大用处,程沂收到就会来救她们!
顾苒娘和红钰都没有来,倒是王氏让顾老五和顾老大到县城来找。得知了顾婆子和顾楚寒被抓进大牢的消息,一打听得罪了杨师爷的表侄儿钱昌,还是因为出的黄桥烧饼方子,忙赶到县衙大牢。
顾老大还咬牙出了几个钱塞给狱卒,想要见顾婆子和顾楚寒。既然还有个卖的火的黄桥烧饼,那就是给他的!他大儿子结识了知府公子,也不怕那表侄儿不表侄儿的!
狱卒不让进,直接把俩人轰走!
一打听摊位,都被县衙收缴了,也要不回来。
“我们回家想办法!”顾老大给顾老五使个眼色。
顾老五却不想出力又出钱。就算又有个黄桥烧饼,他们家已经摆了馄饨摊儿,烧饼的这个也不会教给他们了!谁家想要就谁家去出力好了!
顾老大赶着车,就急忙忙的回家商量想办法。
王氏一听就喊了四房的人,他们常年在镇上摆摊,认识的人也多,见识也比他们几房的多少强点,都一块想想办法,“先找苒娘她们,看是都抓了,还是咋样的!再想办法看咋办!”
几房聚到一块,虽说有想推却的,但有个黄桥烧饼在那,之前的虎皮馄饨都卖给知府公子卖了六十两,那这个烧饼估计也能的!
“商量啊!商量看啥办法!”
孙氏道,“先给大郎送个信,他也快回来参加春试了!看找知府公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