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云是真?的急了,也确实?恼了。
她此时恢复了些?气力,如只炸了的猫般,抓起手边的碎石,就朝男人的身影发狠掷去,她眼尾还带着发红的魅,言语却有着直戳人心的狠。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要我!”
这显然?没有什么攻击力,她力道绵软,碎石甚至都未触碰到他的衣角,可气势却足够大?,可男人却并不解释,只脚步微滞,就朝洞穴深处走去。
他人一走,那?股方才已消退了些?的热流,复又涌了上来。
徐温云气息不平匍在地上,香汗淋漓,浑身好似由水里捞出?来般湿漉,望着他置之?不顾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点?点?滋生出?绝望来。
该说的,都说了。
该尽力的,也都已尽力了。
她机关?算计,抓住了所?有一切机会,甚至已主动到此等份上,就差在对他摇尾乞怜,他却还是不肯?那?她还能做些?什么?难道当真?要自轻自贱,褪尽衣裳,赤着身子去爬*床,去求*欢么?
不可能!
那?还不如让她被?体内这把火烧死。
体内的热浪一袭盖过一袭,她整个人都被?烧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身子好似往无边深渊坠沉,混沌间她猛咬着下唇,嘴中尝到了鲜血的腥甜,又感额间莫名传来些?许冰凉,使得她好受不少……
体力也在此时耗尽,昏睡了过去。
*
崖边,丛林边际的斜径旁。
战斗的余韵还在空中震荡,血液染红土地,四处散落着沾血的武器,随处可见贼匪们无法动弹的尸首。
两方对垒,镖队还是胜了。
镖师们付出?了惨烈代价,幸则有伤没有亡,现?下正?处于战后的休整状态,镖师们疼得龇牙咧嘴包扎伤口,却也不忘使命,时时守在镖车或主顾们面前。
马镖头也左臂负伤,他顾不上处理伤口,只急着巡查镖队,清点?人数。
裘栋攥着拳头,悲痛万分,
“……若非陆客卿增援队尾,周娘子也不至于被?劫,现?下他们二人都坠了崖…都是我不中用!”
那?等万丈深渊,掉下去哪里还有活路?在场人对此心知肚明,气氛愈发悲壮。
马镖头心中也不好过,他押镖多年,打莽蛮山路过不下十次,却还从未出?过这样?大?的岔子,若传扬出?去,他这晚节怕是保不住了。
只是马镖头并未一蹶不振。
“说这些?又有何用?现?下那?些?劫匪一时不会再来,趁天色还早,留些?人手在此处护镖,其余人等都去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咻”得一声?。
信号弹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
镖队其余人等尽数都在,仅这二人坠崖,这声?信号弹无疑是他们发出?来的,这代表还有人活着!这足以振奋人心,马镖头眸光一亮,立马对众人吩咐。
“带上救援用的绳索及拴勾,朝那?边去!”
*
徐温云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篝火不远处,披盖着黑色薄氅,男人独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久不能消散,枯枝噼啪作响燃烧着…
她瞳孔微动,却并未睁眼。
方才毒发时有多热辣大?胆,现?在就有多难堪。换做以前那?个循规蹈矩的荣国公府嫡长媳,是绝不可能行出?方才那?般行径的。